《司絨》最快更新 [aishu55.cc]
這個吻停不下來。
風在每一個角落追逐夜雨,老鴉縮在巢中羞得不敢探頭,暗夜裡的天穹垂落雨簾,一輛馬車孤單地駛在山林中,破開雨幕,駛入了平坦寬闊的龍棲山馬道。
不一會兒,九山在外面忐忑地開口:“殿下,到了。”
封暄放開了她。
而後看她急促地喘息,嘴唇鮮潤,那雙眼睛尤其漂亮,在迷離裡呈現情潮催出來的紅。
她在方才的深吻裡丟失了鋒利的爪子,任他攻佔,沒有餘力想計謀與盤算,只能在他懷抱裡與他唇齒相依,他被這個念頭再一次煽動了。
司絨說:“到……”
封暄又俯首,把她的唇和未說完的話都含入了口中。
他是故意的。
太子在自己的地盤無所畏懼,可司絨卻在這種近似偷情的隱秘和刺激中,悄悄滲出了汗,那汗又把她的熱意往上拱一層,骨酥筋軟。
她要化成綿雲了。
須臾,封暄鬆了手,掏出塊帕子,擦去她唇上的溼潤,把方才的纏綿都藏進帕子裡,再鬼使神差地塞入懷中,說:“原來,你也不過是個紙老虎。”
司絨慢慢地坐正:“彼此彼此。”
這場親吻充滿較量,激掠和柔克之間的較量,糟糕的是,偏偏都是新手,在稚嫩到顯得蠻橫的動作裡,通通抵抗不了情潮的侵襲。
兩人都心緒未平,但顯然司絨更外露些,臉頰的紅久久退不下去,太子早已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撩開車簾看了眼:“走得動?”
“走不動,”司絨解著裹身的外袍,把那股無所不入的雪松味丟到一旁,“手斷了。”
簾子唰地落下,封暄的眼睛在她左右手一掃,準確無誤托住了她右臂:“能不能動?”
“動不了,”她輕輕地嘆氣,再次重複,“手斷了。”
真斷你就不是這模樣了。
他往上摁了一下,心裡就有數了:“是斷了,斷成八截了。適才為什麼不說?”
“不敢說,怕你呢,”司絨被他按到了疼處,皺了下眉,“別按了。”
他朝外吩咐:“進園。”
九山在外面應是,驅著馬車從側門入了鏡園。
封暄一手固定著她的右肩,聲音不冷不熱:“方才不敢說,現在就敢了?”
“敢啊,”她半真半假說,“殿下都帶我入鏡園了,司絨還有什麼不敢。”
但他沒帶她進主院,而是去了偏院。
司絨坐在羅漢床上,扶著自己的右手,封暄拎著兩隻瓷瓶掀簾子進來。
“脫衣。”
“嗯?”司絨打量屋裡陳設,回首看他,微諷道,“殿下收收心,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封暄聲音冷淡:“擦藥。”
擦藥不會說擦藥,偏要說脫衣。司絨解著自己的腰帶,衣裳鬆開,她看著自己的右臂,意識到一件事:“我脫不了。”
封暄正往掌心裡倒藥液,伸出一指,輕輕拉開了她右肩的衣裳,露出來的肩頸弧度美好,籠在燭光裡,皎白如玉。
他猶豫一瞬,將手貼了上去,她的肩背看著薄,卻是屬骨細肉盈的型別,觸手軟滑細嫩,像遊走在一團乳酪裡。
薄繭帶著藥液在她傷處塗抹,熱而粗糙,司絨坐得筆直,但她知道,她的臉一定紅透了。
何止是臉,封暄發覺她耳珠都是紅的,只看一眼,便在腦中揮之不去。
親吻的餘波把此刻正經的擦藥變得旖旎,觸感在寂靜裡被無限放大,但兩人都默契地不開口,故作老成地把旖旎壓在可控範圍內,寧可挨著這無聲的折磨。
“行了,這幾日少動右手,”封暄叮囑她,“安分點。”
司絨鬆口氣,拉上衣裳:“我最安分。”
封暄不置可否,他到桌旁坐下,喚人端冷茶進來。
司絨四下環顧,忽然問:“這兒住過人嗎?”
他側額反問:“怎麼?”
“住過人的我不要。”
“還在惦記孤的床?”
親都親了,還挺會順杆反諷,司絨四兩撥千斤地把他的諷刺打回去:“我不想住這兒。”
“你沒得選。”
真是翻臉不認人,司絨說:“好歹把我的侍女帶過來。”
“等你什麼時候把我的人交出來吧。”
侍女端著托盤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