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當官地不成?”
“這些都是新兵毛蛋子,穿號坎不過幾個月…………第一鎮據說都是強兵,天老爺保佑,他們快點趕過來…………”
日軍成密集的散兵線緩緩逼近,彈雨之下,沒有一個人射擊,軍官站在佇列之側,控制著部隊前進地速度。不時有人中彈倒下,但是他們的佇列卻並不混亂,只是以穩定的速度前進。夜間作戰,雖然有火把照明,命中率比白天就差得遠了,這些新兵雜亂緊張的射擊,在這種距離上,更難以形成足夠的火力密度,這種火力帶來的傷亡,給予的壓力,還不如慈山一戰的聶士成所部,日軍一直在穩定的推進!
袁世凱手指摳著磚縫,只是死死的看著眼前一切,看著火光勾勒出的日軍人浪的輪廓,看著他們在彈雨一直穩步的前進,不時有人倒下,但是這浪頭緩慢穩健湧動的速度始終不減!
他臉上毫無表情,背心裡面的汗已經流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自己賭在安州,到底是對還是錯?
並不長的時間內,日軍已經推進到了環繞安州匆匆掘成的壕溝外,隨著日軍軍官的口令,第一排計程車兵半跪在地,接著就是齊射。前進到對方火線前以密集步槍火力窒息對方火力,任何按照西方近代軍事教範訓練出來的軍隊,這都是標準的攻擊辦法。
日軍齊射的火力就遠遠超過城頭地禁衛軍新兵,一陣彈雨過來,城頭人仰馬翻。驚呼慘叫聲四起。在袁世凱背後,一個衛兵哼也不哼的仰天便倒,子彈在袁世凱周圍的城垛打得煙塵亂冒。
幾個衛兵想拉袁世凱下去,卻被他猛的開啟。他心裡早就緊成了一團,隨時都想跳下去。但是他的動作卻是冷著臉回顧,大聲喝道:“有沒有後退地?”
接著就是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喊:“弟兄們。徐大人正兼程趕來,第一鎮正朝這裡趕來!鬼子也不是鐵打地,咱們拼啦!一個換一個,咱們這麼多人,看要多少鬼子才夠換的!”
槍聲中,袁世凱的吼聲卻一時壓過了槍聲!他已經扯過了一支步槍,接著就開火射擊!他身後的衛兵也再不拉扯他,主官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個都趴在城垛口朝下射擊。反正子彈有的是,打吧!
不得不說袁世凱已經是城中軍心之所望,一堆新兵加敗軍看著他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倒下的抬走,空出的地方,底下待命地人二話不說就順著竹梯爬上來。接過槍就開始射擊,軍官也不再發出齊射的口令,鬼子就在鼻子底下。他們破爛的衣衫漆黑汙穢的綁腿都瞧得清楚,就拼命打吧,無非就是一命換一命!
城上城下,雙方對射的火流潮水一般往來湧動,煙霧繚繞瀰漫。槍聲越來越緊。直到聽不出個兒來。日軍沒有重火力,而安州城沒用重火力每一架能用的機關槍都被徐一凡集中在了平壤前線。包括每一個會擺弄機關槍的射手,行營炮倒有,盛軍當中炮手也不少,可是城牆之上實在擺不開,都集中起來放在城內巷戰工事裡面控制街道了。雙方就是拼步槍火力,日軍射擊準確而密集,而守軍勝在有源源不斷補充火線地人力,更有打不完的子彈,一陣對射,雙方誰也窒息不了對方!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日軍傷亡也是大增,不斷有人翻進壕溝,但是他們二線也跟上來了。一架架臨時紮起地就便竹梯架在壕溝上面,才一架好,就是一隊隊的人衝上去,不斷有人搖搖晃晃的栽倒,卻有更多的人衝過去,過了壕溝就一扯竹梯,前進幾十步就搖搖晃晃的要架在城牆上,在壕溝外側提供火力支援地日軍更發瘋一般地齊射。城頭軍官扯著嗓子大聲呼喊著轉移火力,集中射擊已經逼到城下的日軍,不少步槍轉了過來,更多地人去推那些梯子,城下的人卻用身體拼命抵著,雙方火力都在拼命對射,城上城下,屍體都是一具具的增多,安州城高不過三米,雙方拼命伸出來的步槍都快槍口碰著了槍口!互相的臉都看得清楚,一個個都緊張而扭曲,互相叫喊著,射擊著!
“守軍怎麼會有這麼多兵?”遠處的桂太郎舉著望遠鏡喃喃自語。身後沒有一個參謀回答,每個人都捏緊了手中的望遠鏡。
不大的安州城,日軍三千餘人幾乎都是戰鬥兵,完全可以環攻。如此激烈的對射,守軍沒有崩潰倒也罷了,不過戰鬥水平的確是新兵水準的。唯一讓人驚訝的是,城頭的火力絲毫未減!
“我們…………大概突破了吧?”一個參謀又在自語。
現在的安州城,人彷彿象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城上城下這個城實在是小。日軍已經扶梯而上,而上面就是用子彈,用刺刀在拼命抵抗。可日軍已經孤軍前進到了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