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徵發了十幾萬民夫,在參謀本部的規劃下才辛苦修造出來的幾百裡急造道路,是整個禁衛軍內線機動作戰的依託。
特別在今年入夏的時候,這條道路還沒有完全修好。又是暴雨,又是泥石流,沒有個斷絕的時候兒。當時唐紹儀還建議徐一凡稍微緩緩,不要使用朝鮮民力太過,畢竟現在禁衛軍的家安在這兒。可是徐一凡當時的態度無比堅決,不管朝鮮民夫有多麼飢疲睏苦,不管自然條件多麼惡劣,這條急造道路,必須按期完工!
到了這個時候兒,大家才看出徐一凡的高瞻遠矚出來,沒有這條道路,這個月之內,禁衛軍就是趕死了,全部累吐血,也爬不到安州!
不過饒是有這條道路,饒是有跟隨徐一凡飛兵而進的是有著從平壤到漢城長途奔襲經驗的左協精銳虎賁之士,這條路仍然走得艱難無比。
這是什麼樣一條路啊!
這條道路,並不像貫穿朝鮮南北的那些官道是在兩山之間的平地上蜿蜒前行,平壤到漢城之間的道路更是較為寬闊,路政也有地方維護。這條道路,就是在山上山下起伏,高處要過海拔七八百米的山頭。險處一面是山,一面是懸崖!
而禁衛軍右協官兵,就在這樣的道路上,用急行軍地速度前進。人人走得汗流浹背,但是腳步卻沒有絲毫要停頓下來的意思。
徐一凡也在佇列當中,他拄著一根柺棍,也打上了和士兵一樣的綁腿,艱難的也在朝山道上面爬。周圍全是士兵,火把下這些子弟都看見他們身兼四欽差的徐大人也跟著他們一尺一尺的用腳量著這道路,大家的腳步就禁不住加快了幾分。
誰也不知道。徐一凡早就是走得心裡叫苦連天,不過是手下面前,他還得做出一副振奮的樣子,有隊伍的目光投過來,還得揮手致意,以大無畏的語氣說幾句鼓動地話。一般也會贏得士兵們感奮的回答。
走了多久了?單單是今兒這天。早上五點起來早餐。而昨天晚上凌晨一點才隨便在路邊宿營休息。一氣兒不停的就在走,每行軍三個小時才有十分鐘的小休息。中飯大家邊走邊吃乾糧。現在已經是打七八點鐘了,按照預訂計劃。翻過這個山頭,才能晚飯順便大休息一個鐘點。接著還要走到凌晨才能宿營休息!
徐一凡只覺著自己腳底下的血泡早就破了,和襪子粘成一塊,每走一步都痛的鑽心。在爬一個鑿出來地階梯地時候兒,他一個趔趄就要朝下倒,後面兩個一直跟著的戈什哈——仰和陳德這哼哈二將忙不迭地扶住他,看見自己主帥摔倒,正在旁邊奮力攀爬計程車兵們一陣騷動,帶隊軍官按著軍帽就要跑過來。
徐一凡穩穩身形,揮手就將那軍官罵開:“滾蛋!拿我當娘們兒了?給我記好了,老子摔一跤,你們給我繳一面鬼子地聯隊旗過來!”
瑞興府戰場,半面鬼子的聯隊旗徐一凡都沒繳著,讓他遺憾得直咂嘴。打掉山縣有朋這個出名地大將也沒減少這半分遺憾。歷史上大人物徐一凡見得多了,打死一個出名的老鬼子現下看來也算不了啥,可是在他的記憶當中,在他原來那個時空地歷史上,幾十上百萬的鬼子兵入侵國土八年,打到戰敗,八年的血火,居然一面鬼子的聯隊旗都沒繳獲著!
當下他就和參謀軍官們說了這個遺憾,還重點告訴他們,這聯隊旗都是日本天皇親授,人死完了旗還在部隊可以重建,旗丟了,就算將這日軍部隊乾淨徹底的從歷史上面抹掉!
有道是主辱臣死,徐一凡的遺憾讓那些青年軍官們個個兒嗷嗷叫,在歷史上面抹掉一支日軍部隊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底下軍官似乎就著這個問題行軍的時候兒就探討過了,到了最後的結論就是,這次算了,在東線,無論如何也要繳幾面聯隊旗,丟在徐一凡的腳下!
看徐一凡說起這個話頭,那青年軍官是個哨官,也就是排長,說不準是南洋學官一期的還是二期的。當下就摘下帽子,嘿嘿一笑:“大人,這一路您都摔成什麼樣兒了?咱們當面,可只有四個聯隊的鬼子啊…………難道要打到日本國去,咱們才能幫大人您把債還上?”
周圍咬牙堅持行進計程車兵們低低的一陣鬨笑,以前他們對徐一凡是尊敬敬畏服從效死,這一路轉兵過來,徐一凡跟他們一起行軍,一起爬山,一起啃乾糧,摔跤了一起罵娘,贏得的卻是全心全意的愛戴!
徐一凡被仰和陳德扶著,滿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笑聲很親切,但是絕對談不上放肆,士兵們很辛苦,但是卻生機勃勃,上下似乎是一個整體,這就是他要的那支軍隊!前面回報而來的訊息也讓他安心不少,騎兵不斷的回報,聶士成一直在堅持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