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陸軍一萬年也打不下朝鮮!一個兵團填上去,失敗,接著又填一個兵團。難道我們就不能集中主力於朝鮮?”
“集中主力與朝鮮有什麼用?這是清國的藩屬之地,我們只有打擊他們的本部,清國人才會認輸!爭奪海權也是為了能進攻清國本部,閣下難道沒認清這一點?”
“但是這樣朝鮮地兵力就不足!如果帝國沒有在兩個戰場展開決戰的力量,那為什麼還要發起這次戰役?”
“這本來就是帝國國運系與此地國運之戰!我們沒有把握,就只有憑我們的決心,而清國人在這一點遠遠不如我們,朝鮮南部的攻略,海上的會戰,大連灣的攻略,都證明了這一點!清國軍隊雖多,但是不是我精勇陸軍的對手!我們的策略就是在所有戰場都動手,在所有戰場都把清國人打痛,這樣才能最快的結束這場國運之戰!”
“那徐一凡呢?那聶士成呢?”
看著那些少壯軍官越扯越遠,坐在川上操六身邊的第五旅團旅團長大迫尚敏少將本來一直在閉著眼睛不言不動。雖然第六第六十八聯隊都屬於他的旅團,這支第三師團派出的挺進支隊也叫做大迫支隊,可川上操六在,大迫就沒有下過一道命令,被底下軍官嘲笑為“木偶長官”。
這個時候兒他卻猛的睜開眼睛,大喝一聲:“夠了!”
所有軍官噤然,只能聽見篝火爆裂的噼噼啪啪的聲音,還有軍官們肚子咕嚕咕嚕亂叫的聲音。一雙雙疲憊兇狠的目光,都看向了大迫少將。
大迫尚敏淡淡道:“本支隊行動指示,向來由川上幕僚長指示,諸官為何擾攘紛紛?”
他轉向仍然還扶著指揮刀發呆的川上操六,輕輕一點頭:“閣下,本支隊是進是退,由閣下一言而決。”
川上操六心裡早就亂作了一團,堅持在這裡,只有讓第五旅團戰鬥力喪盡,而失去了一半力量的第三師團,是否能夠抵擋徐一凡回師而來的雷霆一擊?他完全沒有關於徐一凡主力的戰術情報,但是在他的意識裡,永遠忘不了漢城的經驗,在最不可能的時候,徐一凡帶著禁衛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就這樣放棄,也於心不甘。退下去,保全了第三師團,但僅僅憑藉一個第三師團,再無可能爭取到朝鮮的戰略主動權,到時候日軍要不就是看著徐一凡自由來去,要不就是增兵,影響整個戰略佈局,影響對清國本部的打擊…………而日本也耗不起!
一個徐一凡橫空出世,怎麼就給帝國籌備二十年的國運之戰,帶來了如此多的變數?他川上本人沒有什麼,這次輕兵強襲,他已經賭上自己一切前程,失敗了,就再不要想在陸軍當中有寸進了,很有可能被強制解除現役——到時候無非就是一把肋差可以解決的問題。
可是…………天照大神在上,難道這場國運,日本還是爭不過那個已經雄踞東亞兩千年的強鄰?如果大神看顧您的子孫,就賜下如同神風一般的奇蹟吧!那個伊藤閣下堅定認為的,對清國作戰,必然會出現的奇蹟!伊藤閣下那麼瞭解清國人,他不會判斷失誤的!
所有人都在看著川上操六,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山風將篝火扯得長長短短,而川上在這靜默當中,心也越來越涼。
突然之間,軍官會議的篝火堆外響起了動靜,接著就看見衛兵帶著幾個下級軍官走過來。川上睜眼一看,這些軍官是帶領搜尋部隊的。雖然他們主力打擊在聶士成所部上面,對兩翼淮軍那些盛軍的殘部根本不搭理——軍學上,他們據守的側翼也不具備大部隊攻擊的條件,運動太困難了,只要淮軍有射擊的勇氣,就可以擊退一切零星的攻擊——那種地形,不可能進行大部隊的攻擊作戰!
但是盛軍畢竟有八千人,兩日攻擊之後,第五旅團已經筋疲力盡,要考慮自保了。必須派出搜尋部隊警戒淮軍的動向,就是這八千沒戰鬥力的盛軍,這個時候出擊從側翼卷擊,第五旅團也受不了!
而這兩個軍官,就是帶領這些搜尋部隊,和側翼淮軍保持接觸,隨時警戒的!
兩個軍官已經面無人色,憔悴飢疲到了極點,軍褲都給撕扯成了短褲。
但是川上操六,就在這兩個軍官的臉上,看到了又驚喜,又不敢相信的神色!
神風,難道刮起來了麼?
第四十七章 風雷(下)
色當中,一條火龍仍然在朝鮮的山路上面彎彎曲曲,前行。
朝鮮地勢如同前述過的,都是南北向的山脈,東西方向運動較為困難。這條從平壤向東延伸,再轉而向北的道路,是這一年餘時間,花了幾十萬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