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芸說不出的噁心和煩躁,隨後一臉淚痕地就出去了,秦府上下的人都稱讚六小姐真是姐妹情深。
老夫人自然也打發身邊的大丫鬟來給她送過東西,問過病情。
轉眼,離她重生已經半個月了。
秦疏影站在視窗,不停地做著彎腰動作。從剛開始的頭暈眼花,如今她已經能做上五十個。她的身體,已經基本康復。運動健身,這是前世的她從商賈走販那裡得知的,從前她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看不上,覺得粗鄙不堪。
死了一回,她拋棄了很多陳見。但凡對自己有利的,不管是什麼,都應當為己所用才對。徐氏能夠拿住秦疏影,不就是因為秦疏影的身體不行嗎?當務之急,就是要恢復健康。
現在,飯量大增,為了掩人耳目,她每天都要偷偷吃福媽媽從外面帶來的食物。從前,徐氏說女兒家要窈窕苗條為上,現在,她只要健康的身體。
綠葉坐在門口做針線,有時候還向屋內問:“咳咳咳……小姐,你看這個樣子好看嗎?”
隨之,屋內會傳來秦疏影有氣無力的聲音:“挺好的。咳咳咳……”
院子裡,便有丫鬟嘆著氣:七小姐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或者說,七小姐什麼時候才會歿了?這日子,真難熬。熬不住的,都藉著各種藉口到園子裡找生機去了。
認真本分在院內做事情的,只有紅絹和綠葉。
紅絹除了份內的事情,就一直在屋子裡做針線。紅絹家裡貧困,她做的針線都捎給老子娘去賣了補貼家用。
做完運動,秦疏影站在窗前,春園裡的楓葉越來越紅,遠遠看去,就像是烈焰在燃燒。秦疏影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她已經沒有什麼可燃燒的,她要的是毀滅!
前世的她,隱忍良善,最後落得什麼結果?這一世,秦疏影溫馴聽話,又落得什麼結果?
總歸都是死路一條,何不抗爭到底?
她要自己把握主動權。
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情來。
前世的秦瑤瑤勤苦持家,端莊嚴謹,生意做得好,女紅也非常好,路長軒認為她眼裡只有錢,不懂風情,不懂風雅,琴棋書畫,一概不通,簡直粗鄙不堪,毫無共同語言。
路長軒錯了!
未嫁前,徐氏為了顯示她的純良溫善,給嫡女和庶女請的是同樣的教習。為了不爭嫡女的風頭,她以守拙為要,只將女紅這一樣突出,琴棋書畫似乎都只是馬馬虎虎。其實,她也學得很好,尤其是棋、畫,暗地裡下了很多功夫,縱然比不上嫡女出色,但也不能說是粗鄙不堪。出嫁後,她所有的時間和心血都放在了家業上,哪有時間繼續學習?又哪裡有時間和路長軒吟詩作對、彈琴下棋?
而自己也錯了!
她以為,自己為路府掙下偌大家業,算得上賢良恭順,路長軒也會像千萬個官員那樣,給她這個嫡妻起碼的尊重,維護她的地位,保證家宅安寧。而她,有嫡子,在路家的地位穩若磐石。至於他有幾房妾室,至於那妾室是自己的妹妹還是別人,都不重要。
真是錯得離譜啊!
“小姐,到時間了。”綠葉進門來,打斷秦疏影的追憶。
今天是秦老夫人六十一的壽辰,正值太平盛世,秦府有蓮嬪娘娘,秦府的男丁也爭氣得很,秦永濤這一輩個個成材,秦凱樂這一輩也聰慧上進,家族的興旺,已經看得見。
作為嫡系孫女,秦疏影今天是要出席壽宴的。
第009章 服從擺弄
秦疏影接過綠葉遞上的毛巾擦了臉上的汗水,慢走一會,喘息平復了,方才說:“綠葉,叫紅絹來梳頭。”
綠葉領命而去,紅絹很快就來了。
慧琴不往房裡來,大多數時間都是福媽媽、綠葉和紅絹在服侍秦疏影。
“小姐,今天梳個什麼頭型?”紅絹看著鏡子裡的秦疏影問道。
“咳咳咳……紅絹姐姐看吧。”
秦疏影剛才那生機勃勃、精神奕奕的樣子立刻就不見了,而是一副懦弱不堪、毫無主見的樣子。
紅絹輕嘆了一口氣,隱晦地點撥她:“小姐,你雖然身子弱,但也要待客的,依奴婢看,不若梳個雙髻,能給小姐增添幾分活潑俏麗,也顯得沉穩大氣……”
紅絹這番話很有見地,秦疏影心裡暗暗點頭。
“梅花髻最適合七小姐了,就梅花髻!”慧琴闖了進來,大聲說道。
紅絹眉頭微皺,似有慍怒地看了慧琴一眼,慧琴毫不在意,回瞪紅絹,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