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會裝,自己一定要比她更加會裝,不然,峰兒的仇怎麼報?
峰兒,孃親一定會為你報仇!為了你,孃親什麼都願意去做!披著人皮,變成惡魔,變成惡鬼,全部都無所謂!
那麼,與徐氏虛與委蛇又有什麼難?
秦疏影素來多愁善感,身子不好,性情中懦弱居多,自己這幅悽悽慘慘的樣子,徐氏必定是不會疑心的,昨兒福媽媽和綠葉不是也是一幅見怪不怪倒的樣子嗎?
秦疏影漸漸鬆開手,徐氏看到的就是她雙眼紅腫、臉色蒼白的樣子。
徐氏心中笑了,悲愁傷身,不過十三歲的孤女,還能拖多久呢?到時候,三房的家財就全是囊中之物了!
臉上卻是憐惜不已:“好孩子,快躺著,別起來。”語氣真摯而擔憂,真是令人感動。
轉而又責備秦芸芸:“芸丫頭也是,你心裡掛念七丫頭,茶飯不思,小臉兒都瘦了一圈,這都罷了,竟然還抄佛經抄到半夜。若是有個意外染了風寒,豈不是讓七丫頭心裡過意不去,憂思難安,病情加重,那豈不就是你的罪過了。”
秦疏影垂下雙眸,鬆了一口氣,果然,徐氏並不有他疑。這樣幸好,自己控制不住悲痛而哭泣的時候,倒是也有藉口了。
秦芸芸嬌嗔道:“母親,我這不都是著急了麼?如今七妹妹安好,焉知不是我的誠心感動了菩薩?七妹妹又怎麼會嫌棄我多事呢?”
徐氏的心腹張媽媽說道:“夫人,依老奴看,七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最終能安然無恙,闖過鬼門關,還全賴了七小姐日夜祈禱。您還記得麼,當初老爺生了病,六小姐也是晝夜不寢,滴水不飲,日夜祈禱,老爺很快就好了。六小姐真是心地善良,孝順長輩,友愛姐妹,放眼整個京城,也沒幾個比得上。七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能得到六小姐這樣的姐妹,真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
“是啊,是啊。”
身後的丫鬟婆子俱都附和,只有綠葉遠遠站著,一臉不忿和怒氣,卻不敢說話。而紅絹,頭低得很,看不到表情。慧琴不停附和,隨時聽候調令。
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是來探病的嗎?
秦疏影溫和地笑著,滿臉是感動,緊緊握著秦芸芸的手,“六姐姐,我……”
忽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將她剛到嘴邊的話打斷了,秦疏影的嘴巴對著秦芸芸的嘴巴部位,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也多半依到了秦芸芸身上,一個勁兒要說話,可咳嗽不停止,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唾沫也飛濺到秦芸芸臉上。
髒!
秦芸芸慌忙別開臉去,將秦疏影往床裡面推,自己想往外面走,但秦疏影緊緊抓住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整個身子更加往她身上靠。
張媽媽極有眼色,立刻上前,試圖扶著秦疏影,讓秦芸芸起身離開。
但秦疏影咳嗽猛然間就沒了,將秦芸芸的手抓得更緊,說道:“六姐姐,你的大恩大德,妹妹沒齒難忘……咳咳……”
徐氏雖今天只不過來擺擺她“大善人”的架子,順便看看她身子到底怎樣,見她依舊虛弱蒼白,到底放了心。劉大夫說過,秦疏影這病,不會很快去了,只會慢慢拖,今年年底就會有“分曉”了。
徐氏喜不自禁,不過只剩幾個月時間了,她迫不及待將秦永洲夫婦留下的一些珍寶先行用上了,蓮嬪娘娘在宮中,需要大量銀錢。
想到這裡,徐氏心情頗好,笑容越發親切和藹,說道:“瞧你這個丫頭說得多生分,自從你回來,我就將你當做親生的一般對待,吃穿用度,比芸丫頭還要好,花錢如流水,我也從不皺眉一下。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便是填上我的私房,我也不皺眉頭一下。”
福媽媽剛回來就看到一屋子的人,正好聽到徐氏這一番話,忍不住怒氣騰騰,小姐回到秦府,可是攜帶了大量錢財的,徐氏哄騙之下,中飽私囊,何曾用過她一分一毫,如今,到成了小姐全然靠徐氏過日子了!
忙繞到秦疏影身邊,眼中滿是憤怒,開口道:“大夫人,我們老爺和夫人可是留了十八間鋪子、上千畝良田和無數珍寶字畫給小姐的!鋪子個個都是好地段,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小姐這一輩子怎麼用也用不完!”
徐氏只是笑,一幅寬容大度,不和無知下人計較的樣子。
張媽媽說:“福媽媽,你這話就不對了。三老爺和三夫人留了大量鋪子給七小姐不假,但七小姐只會讀書繡花,根本不會打點,那些掌櫃們各有主意,心思早就散了。若不是大夫人幫忙照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