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可是,先生。“他顫抖地小聲說道,“我們是為修建終端站而出生的。我們不能浪費自己的生命去滅絕其他生靈啊!”
梭森原本憔悴的臉頓時失盡了光彩。他一把拿起戈特正準備倒掉的一杯水,一口氣灌下肚去,水倒在了他的手上和臉上。
“現在聽著!”最後他厲聲說道,“宇宙組織已經完了,天門成了一個軍事基地了。你們都得聽我的命令。你們要忘記那個終端站。你們將不會有時間浪費在利用你們所謂的知識進行的單純的研究上了。”
卡羅琳娜提出了學術研究自由的要求。
“聽著!”他提高嗓門把她打斷了,“我們正為生存而戰!星球大戰是個全新的遊戲!我們要麼會輸給小蟲子,要麼就利用尼克的啤酒罐式引擎去擊敗它們。所有的行動都得為軍事目的而進行,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將軍,”卡羅琳娜的回答使他為之一愣。
“你們所有的人最好明白……”他的臉開始變黑,聲音沙啞了起來。他猛呷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露出笑窖,“不要誤解我。我們曾是好朋友,我不想傷害任何人。記住,我並沒有把孩子們送給皮特羅夫。只要你們玩這個遊戲,我就會讓你們像從前一樣好好地待在這裡,你們得明白我的意思。”
他無神的雙眼對我們進了一番掃視,一個接一個地。
“馬可,”他以一種彆扭的陌生的(非月球上老同志)口吻說道,“霍迪安,卡羅琳娜,如果你們不按我的意思去辦的話,你們就會被人替代。你們就再也看不到孩子們了。夠請楚了吧?”
“是的,很清楚,梭森將軍,”卡羅琳娜冷冷地低語道,“很清楚。”
從那天起,我開始恨梭森了,儘管我也為他感到惋惜。迷惑而失望的他為了生存而瘋狂地為他的“世界”戰鬥著。我同樣來自他的世界,卻深愛著尼克、凱莉和蓋。我能預感到他的悲劇。
就在梭森站起來準備結束會議時,蓋輕輕地咕噥了一聲。雖然他並未望著尼克和凱莉,但我發覺他急切地彎下身去靠近四面體。他們的臉再次變成了棕色。
“求求你!讓我們回到實驗室吧,“凱莉焦急地說,“我想我們又有了新的發現。”
“是武器嗎?”卡羅琳娜有些不屑顧。
凱莉看上去受到了傷害,搖了搖頭。
“我們不知道,”尼克仍舊望著四面體內部,他的雙眼奇怪地睜大了,“我們還不知道。”
戈特少校派了一輛警車把他們送到了實驗室。他們一起進入暗室,整天都待在裡面。那天深夜,卡羅琳娜很擔心,所以她敲門走了進去。
她發現他們就像兩個小孩一樣躺在地板上,四面體在他們中間發出燦爛的光芒。他們的大眼睛緊盯著它一動不動,直到卡羅琳娜碰了碰他們。
她讓他們休息一下。他們來到廚房,走路就像夢遊一樣,臀部和肩膀不斷地友好而親密地碰撞著,似乎他們之間又有了新的感覺一樣。他們對四面體的事保持緘默,只喝了幾口橘子汁,便急忙地回到了暗室。
次日早晨,梭森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他準備詢問我的哥哥的情況,希望我也在場。戈特少校主持了審問。湯姆在兩個衛兵的看護下走了進來,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他看上去有些發胖,面板有點皺,無精打采的。在戈特睡眼惺忪的審視下,他很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動著。他看見了我,對我笑了笑,然後緊張地轉身向身後計程車兵借煙。很目中無人地向戈特望去。
“胡德先生,我們正在考慮你的庇護要求,”戈特終於開始說話了,“在我們給你幫助之前,你一定要對很多事要解釋清楚”。
“我不是騙子!”他用很有尊嚴的顫抖的聲音說,”我是名宇航員,我是宇宙組織培養出來的。退休後,我在成員國做了一份正常的工作,這是與宇宙組織的合同賦予我的權利。現在我回到家看我的弟弟和兒子,難道這也有罪嗎?”
“我們聽說過你的那些工作,”戈特的雙眼就像貓眼一樣警覺起來,似乎湯姆是一隻狡猾的老鼠一樣,“我相信其中一項就是走私偷來的月球砂。”
“但那是筆公平的買賣,”湯姆看上去有些生氣,“我是個合法的代理人,我為霍華德·哈德森工作,他開採月球上的砂粒,他在那裡是合法的。”
“那些砂石居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被偷走了。”
“或許是在黑暗中乾的,”湯姆聳了聳肩,“哈德森並沒有讓他的億萬家產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