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修慈繼續說:“我給你一個選擇,除了監護權和回國,楊安其他的合理,可行的條件,湛家都會答應。”
“什麼是合理,可行的條件?”
“如果她要你老子的命,你也答應嗎?”湛修慈心平氣和地問,“弓是我拉開的,箭是我射出去的,你的確可以找我算賬,但是現在木已成舟了,你還能把船給變回樹嗎?即便神力,也有辦不到的事情。或者你可以去問問無涯,看看他是否能夠提供給你……比我還要好的建議。”
湛明嬋說:“楊安不能在精神病院待著。”
湛修慈道:“她如果提出離開醫院,恢復自由,我當然會滿足。”
“她要繼續她的學業,她要和她的父母團聚。她要有足夠的金錢在國外生活下去。”
“都可以。”湛修慈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我如何相信您會辦到呢?”湛明嬋尖銳地說,“當初是您答應我,不去剝奪楊安當母親的權利的。”
“是當地法庭剝奪的,是美國法律剝奪的,因為她的孩子現在還是美國籍。”湛修慈說,“確實不是我剝奪的,對吧?”
湛明嬋在心底暗罵卑鄙,她起身道:“您違背諾言的那一天,就是我和您魚死網破的那一日。不要食言,否則我會做出忠實於我本性的事情。父親,您最會把握人的心理,那麼就請正確地分析一下我內心的野獸到底有多少力量吧!如果您分析不出來,就不要對未知事物輕易地進行挑戰,慘重的後果,是您更不想看到的,我可以保證,我做的出來。就一如……我當初,在錢櫃做出的事情一樣,那是可以再發生一次的。或者您可以去問問無涯,看看他能否給您更好的建議。”
湛明嬋扭頭的時候,瞥到了鐘錶。
十一點整。
她頭也不回地去了臥室,無涯正坐在嬰兒床邊,哄著裡面的小箏兒。他看到湛明嬋回來,微微一怔。
“這麼快?”看錶。
湛明嬋一路走回來,心裡火氣有點大,現在聽了無涯這麼一說,那滿腔怒火忽地落了回去,她冷靜下來的神經開始敏感了——
無涯在看錶。
父親剛剛也看了好幾次表。
這是正常?是巧合?還是……
目光逡巡。
“我的包呢?”她問無涯。
無涯說:“挎包嗎?啊,就在那裡。”
他指了指衣服架,湛明嬋看了看,說:“我剛才走的時候,可沒放到那裡。”
無涯嗯了一下,“我幫你放好的。”
他話音剛落,湛明嬋已快步走向了挎包,她拉開拉鍊翻騰著——
“手機呢?我就放到包裡了。”湛明嬋回過頭,無涯已站在她面前。
“手機啊,你好像放到公寓沒帶過來。”他慢條斯理地說。
湛明嬋放下包,“你又瞞著我什麼了?”
無涯苦笑道:“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我,恐怕還沒有對你父親的信任的一半。”
“至少最後是我父親把我從刑房帶出來的。”湛明嬋翻舊帳說,“而你是等塵埃落定了,才姍姍出現。”
無涯抱住了她,湛明嬋忍著怒氣,“把手拿開。”
回答她的,是一串熱吻。
猝不及防。
“你幹什……”
無涯抱起她,他們到了床上。
湛明嬋憤怒道:“孩子就在旁邊!”
一道碧光彈落,仙障裹住了嬰兒床。
“她看不見也聽不見了,什麼都不知道,會睡得香噴噴的,到自然醒。”無涯對湛明嬋說。
“你腦子進水了吧?!放開我!”湛明嬋怒氣衝衝道,無涯說:“如果城市明天就毀滅……明嬋,我是真的愛你。”
他吻著湛明嬋的額頭,湛明嬋怔住了。
如果一切,明天就結束。
那麼最後的今天,是否該拋開一切的婆婆媽媽,嘰嘰歪歪呢?
他愛我?
如果這就是你的愛,那麼我不敢接受,不願接受。
只是她來不及想那麼清楚,因為無涯雖然清心寡慾千年,萬年,但是他的技巧,恐怕是最精通此道的凡人,不能企及的。湛明嬋完全沒了反抗的餘地,就被無涯主導了一切……
湛明嬋醒過來的時候,對昨天晚上的天翻地覆,記不起那麼多了——也不好意思回憶那麼清楚,雖然她自己也承認,這面前這個神仙,已經有過兩次了,算上這次,第三次。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