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吁了口氣,他慢慢抬頭,有些無奈地看著猶如被轟炸過的整個樓層——要想恢復也是要費些力氣,所幸凡人的命全都保住了,那被當作誘餌的魂,也都護在了他的手心裡,唯一麻煩的就是這些犯忌被製造出來的力量,畢竟第一個這麼幹的,不是雍寂,不是白瑢,是自己懷裡的人。
他沉吟著,思索著如何壓下這件事情,就看到一身血汙的白瑢,正一點點,緩慢地掀著壓到她身上的石板——那是湛明嬋剛才那被彈飛的一擊,打塌了天花板的結果。
無涯抱著湛明嬋,直起了身子——湛明嬋依然昏睡在他的懷裡,安全而全身心依賴,無涯微微垂睫,已閃到了白瑢眼前,白瑢正將雙腿從石板下撤出,小腿鮮血汩汩,一隻腳扭著。
無涯說:“建議你離開這座城市。”
白瑢抬頭笑道:“我建議你離開明嬋。”
她搖晃著站起來,無涯道:“你瞞著明嬋的一切,早晚她會知道。”
“你瞞著明嬋的一切,同樣,她也會知道。”白瑢整理了一下落滿灰塵的亂髮,嫣然笑道,“大神,我們打個賭,看誰笑到最後。”
無涯淡淡道:“明嬋和你不是一樣的人。”
白瑢卻沒有頂撞,而是看著無涯懷中的湛明嬋,笑道:“我知道,但是她不知道,而你知道,卻不願意讓她知道。”
白瑢又道:“大神,彼此彼此,別裝了啊。”
她一瘸一拐,走了幾步,走不動了,找了塊還能支撐的地板,盤腿坐下,手心的戒指綻放出鉛白的光芒,隨著她的手訣而遊走在她的身旁,幾道符咒從袖口貼落到地板上,她就在法陣中,逐漸消失了身形。
無涯面無表情地看著白瑢離開,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