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乾帶著陸微暖回來了?”湛明嬋在父親開口前,搶先問,她的目光看的是湛明磊。
“中午就回來了。”湛明磊下意識就說,“他們……”
“他們向父親彙報過了嗎?怎麼彙報的?” 湛明嬋走向自己的小哥哥,湛明磊說:“和塔影倒塌的原因相同,力量出現莫名的失衡,所以驚擾了附近的遊魂,而女生的寢室樓,水房,又是那周圍陰氣最重的地方,所以遊魂們就不自覺都過去了。湛明乾也鋪下了維護力量平衡的結界,清除了遊魂並且給寢室樓安下法陣,基本上,一週內不會有大問題。”
湛明嬋保持微笑,“是啊,不過是鋪設陣法的一點小事情,也需要問我的意見,說得十萬火急,害得我以為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呢。偷偷摸摸溜過去,是不是爸爸又訓哥哥了?你可真是冤枉哥哥。”
她軟了口氣,搖著湛明磊的手說:“我都沒和楊安告別,明天再去……”
“明天把楊安帶到主宅來看管。”湛修慈冷冷道。
兄妹倆都愣了,湛明嬋瞪湛明磊,怎麼搞的?又怎麼了?咱老子想起哪茬兒了?
湛明磊小心道:“父親?您的意思是……”
“真是個鬧騰的女子。”湛修慈蹙眉道,“放她在外面,讓人不放心,不如讓她到主宅待著,湛家的人手,也夠看著她了。”
湛明嬋說:“楊安不願意到湛家來。”
“就這樣決定了。到時候交給你們三姨婆看管,讓她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走人。”
走人?!
兄妹倆對視一眼。
湛明磊忍不住道:“父親,您的意思……是說讓她回學校先念書吧?”
“她不能教育孩子。”湛修慈淡淡道,“送她回學校,定期給她匯款。但是孩子的撫養權和監護權,她必須丟棄。”
什麼——?!
“您太過分了!”湛明嬋比湛明磊的反應要快,她顧不上自己的大肚子,瞬間就氣得滿臉通紅,她激烈道,“楊安到底怎麼招惹您了?要您突然如此決定?”
“不是突然的,是一開始就這樣決定了。”湛修慈說,“你覺得那個女子的囂張和粗魯,適合撫養湛家的孩子嗎?”
“您以為您的湛家有多麼文明嗎?”湛明嬋譏諷道,“請幾個人到湛家轉幾圈,就明白什麼是衣冠禽獸了。”
湛明磊拉住湛明嬋的手腕,哀求地說:“妹妹,求你別再惹父親了!父親,楊安是孩子的生母,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割裂生母和孩子之間的關係。”
“他有權利!”湛明嬋氣憤道,“如果他對他自己的妻子都這麼做的話!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湛明磊的臉色黯淡下來,湛修慈緩緩道:“你們的母親,也不適合養孩子,尤其是對嬋兒……”
他的臉色也微微一暗,目光更加冷漠,似乎想起了一件讓他深惡痛絕的事情。
“您憑什麼這麼說?!” 湛明嬋真的很想用法杖指著湛修慈的脖子,“她是我親孃!她能把我怎樣?讓傀儡照顧我,就把我照顧成現在這德性,您不是一樣不滿意到恨不得把我這個小葡萄踩死嗎?!”
湛修慈起身說:“我和你祖母,當初決定把她和你分開,也一直不讓你去看她,是有道理的,嬋兒,關於這一點,你不要再想理由了。”
“過去的事情我無法挽回,但是您別想把同樣的命運加諸到我朋友的身上!”湛明嬋冷冷道,“小哥哥,如果你連自己女人這種最基本的母親權利都保不住的話,我就不再認你是我哥哥了!”
回房的時候撞到了陸微暖,小姑娘手裡捏了封信,明顯還有點意識混沌。
“嬋嬋……”
怯生生地叫。
湛明嬋一肚子氣沒地方發,一肚子話沒地方說,索性拉著陸微暖進了屋子,“坐下!”
她沒好氣地說,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挺著肚子,感覺不太舒服。
無涯一般都是臨睡前來,還有兩個多小時。
一定要保住楊安的母親權利!
能壓得過父親的,也就是無涯了。
火氣下去幾分,心裡有的是寒冷:
父親,會不會不許自己撫養小箏兒呢?
他做得出來吧?
一點信心都沒有。
湛明嬋忽然又悲哀地笑了笑,從氣憤到悲哀的變化,讓陸微暖看得心驚膽顫,“嬋嬋……”
“你沒事了?”
“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