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
我現在該怎麼辦?
湛明嬋抱緊了懷中的寶寶,小女嬰不知人間愁苦,本是閉著眼睛睡覺,此刻大概是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在看自己,於是又懶洋洋地張開眼睛,嘻嘻一笑。
湛明嬋愛憐地親了親她。
保護她。
保護她?
那麼,我對白瑢的承諾呢?
“明嬋!”無涯的聲音響起,他拿著一摞報告,“醫院的效率太……”
驀然,他絕了話音。
看看馬路,看看湛明嬋。
看看那女嬰。
女嬰很聰明,又向無涯笑了笑。
冷風吹得她臉蛋通紅,湛明嬋忍不住,用自己的臉,溫暖了過去。
“我該怎麼辦?”她問。
無涯只考慮了一秒,握住湛明嬋的手,一起做了瞬間移動。
葉子香嫋嫋。
湛明嬋逗弄著小女嬰,此刻已是下午,太陽在陰雲後露了個臉。
一點點陽光,灑到襁褓上,女嬰的臉,光彩了不少。
無涯出現在廳上。
“怎麼樣?”湛明嬋問道。
無涯輕輕道:“……一個都沒……搶救無效,四個人都……”
湛明嬋低下頭,許久沒有說話。
小女嬰哎呀哎呀起來,戴著紅瑪瑙的小手腕,伸直,搖晃,點到了湛明嬋的鼻尖,微涼。
湛明嬋握住了這隻小手。
“雍寂和白瑢的目標,是她。”
無涯看了看這個女嬰,點頭。
湛明嬋說:“雍寂會發現嗎?”
無涯沉默,半晌,搖頭。
“常,已經回去赴命了。”無涯輕輕道。
湛明嬋說:“我該如何說呢?我承諾不介入此事,此事卻找上了我;我不去阻攔白瑢和雍寂的未雨綢繆,可他們最後的一個目標,目前在我的手上存活著;雍寂和白瑢,利用常,讓傅玫的堂姐痛失愛女,我拒絕援助,讓那年輕媽媽最終發瘋,可這瘋子,竟然陰錯陽差,奪走了雍寂和白瑢最後一根眼中釘,奪走了常的真正目標,還是,從我的手上……”
湛明嬋最終自嘲道:“最離奇的……這孩子的姑姑,是丁櫻。你還記得那個小淑女吧?用匿螺殺人報仇的小淑女。我的一句話,她最終跳樓自盡了。我讓丁家老夫婦痛失愛女,讓這小傢伙的父親痛失妹妹,如今,他們家最後的種兒,卻在我這裡……”
“無涯,告訴我,這是天意嗎?”她問。
無涯說:“明嬋,天意,不是神仙,可以掌握的。”
湛明嬋苦笑,“無常。天意無常,世事無常。”
小嬰孩哎呀哎呀起來,湛明嬋低頭哄了哄,“這孩子不怕生呢。”
親了親。
無涯道:“你打算如何?”
湛明嬋說:“我不知道。我承諾過不介入此事,但是任何人都不該把一個嬰兒,拱手推向死亡。也許送給她的親人撫養最好,但是我知道的……她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她最後的親人,爺爺奶奶,也去了……”
逗弄著小傢伙,“小傢伙,小傢伙,你這命格啊,確實是克親克得狠吶!”
小女嬰的小手指頭抓住了湛明嬋的指尖,好奇地“鑽研”起來。
湛明嬋說:“白瑢的兒子,會因為她,而死嗎?”
無涯說:“我們都看不清未來,雍寂也一樣,一切都只是一個大概。而因果相報,天理迴圈,若能掌握,就不是天意了。”
“他們的那個未來,我也聽過,亂七八糟的,同盟啊,遠道而來的男人還來的,還要聚攏在一個人身旁,那人還沒生出來的……”
搖搖頭,湛明嬋說,“都是些什麼啊……”
無涯靜默了許久,“送到福利院吧。”
湛明嬋逗弄孩子的手指,停住了。
“我和你一樣,都不能眼睜睜地把這個嬰孩丟棄到死亡中去。承諾,也不可以違背為人,為神仙的原則。”無涯低沉道,“她在世間,已無任何親人,我們也不可能撫養她,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送到福利院,讓社會撫養了。如果……雍寂和宗堰發現了不對,找到了她,又給除掉,那也不是我們能管到的了。”
湛明嬋說:“我知道。”
半晌,“白瑢的兒子……我不能欠她到未來……”
“明嬋。”無涯突然嚴肅起來,“你有沒有想過,雍寂和宗堰的兒子,和我們的小箏兒,一個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