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頓時尷尬,“柚子怎麼會不聽話?”
“葡萄不聽話都會被踩扁呢,你以為柚子能好運到哪裡去?還不知道是葡萄倔強,還是柚子乖張呢。”湛明嬋笑道。
湛明嫣沒明白,但還是結果柚子說了聲“謝謝姐姐”,隨後退了出去。陸微暖問湛明嬋,“什麼葡萄柚子的啊?”
“聽不懂啊?那就別聽了,繼續念。”湛明嬋說,“不過我猜那柚子她會給扔掉,你信嗎?”
陸微暖比剛才的湛明嫣還要尷尬,最後只說:“我接著唸吧——嗯——我嚇壞了,不敢再動,慢慢地,那歌聲愈發清晰——我沒聽過,也學不出那調子,但覺得是首老曲子,有點老上海的風格。就好像是一位歌女所唱。我全身麻木,一動都不敢動,當時那種感覺,就是哪怕睫毛眨一眨,都會被一個可怕的傢伙發現,然後就會死掉一樣。
我就沒有思維地看著窗戶,玻璃外,一片漆黑,我忽然覺得,那條河很嚇人。我們的宿舍樓後的這條河,據說有不少人死在這裡,野泳的,自殺的,還有被殺的。以前晚上散步到這裡的時候,沒有太多想法,只是現在思維空了,靜靜地看著這條河,看著朦朧的樹影和冷色的路燈,靜悄悄地,河水翻滾。我體會到恐懼的含義。
那歌聲小了起來,一陣晚風,吹亂了我的頭髮,也吹亂了歌聲,細細的嗓音,就消失了。
我能動了,一步一步挪到了水房,卻再也不敢進去。我回到宿舍,叫醒了楊安,她很不耐煩,而且她並非不相信有歌聲,而是認為,那是風聲,或者哪個寢室有人夜談發神經。但最後,她還是陪我去了水房,洗掉面膜。”
陸微暖動了動滑鼠,“嬋嬋,沒有了。”
湛明嬋嗯了一下,“沒什麼有用的,太籠統。她還有別的博文嗎?這之後的。”
“……有。”
“繼續唸吧。”湛明嬋說。
“……今夜好像有霧,但白天明明豔陽高照。我拉窗簾的時候,看到下面的草坪上,白濛濛一片,好像下雪一般……但是我大概是看花眼了,竟覺得這些霧氣在挪動著,速度不快,但我能看出,是在挪動……我關了電腦,準備刷個牙就睡覺,但是我端著牙缸再也不敢出去,因為我又聽到水房裡有歌聲飄出來,不同於上回歌女的獨唱,這回更像是一群人在合唱,好像一群老人,調子有點耳熟,是家裡老人才會唱的老歌……我推了推楊安,她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我不敢出去了,在床上做了一宿噩夢……
那天我忍受不住了,我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我不得不在晚上,熄燈後,當大家都睡著後再出門洗漱……歌聲響起的時候,我鼓起勇氣走了出去,我想,一定是哪個寢室在放音樂……
水房果然空蕩蕩,只有一排排衣服在飄動。我放心地將牙缸放好,剛要開啟水龍頭,一件衣服就落到我背後,和地面接觸時候的輕微響聲,我還是聽到了。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去撿起來……
令人驚恐,我摸不到衣服……這條淡綠的裙子,就在我的眼前,好像有一根線牽著衣領,我的手指剛摸到裙襬,那根線就會輕輕一拽,衣服就一抖,向後退上一分……
我僵硬地,蹲在地上,隱約,覺得脖頸涼颼颼,地上映著衣服的影子,在搖擺。我偷偷去看窗戶,是關著的,所以這一切,都不是風造成的……
歌聲細細碎碎的傳過來,好像是在衛生間……水房的燈,就在我的頭頂,很暗淡,我站起身子,對面的鏡子裡只有我一個。但是歌聲不停,我忽然聽到水房的門吱呀了一聲……
逃回到寢室,關門的聲音驚醒了楊安,她很憤怒,雖然沒有開燈,但我在黑暗中依然看到了她氣地冒火光的眼睛,我說歌聲出現了……她在水房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但我確定,我不是幻聽……
我站在水池的臺子上,偷偷拿起了那件綠色的裙子,我仔細地檢查,衣領上,有兩個灰色的指印……”
陸微暖說:“就這些了。”
湛明嬋嗯了一下,“似乎咱寢室樓鬧鬼了。暖暖,你能去看看嗎?”
陸微暖啊了一下,“不行吧……我不會控制力量。”
湛明嬋將小柚子分給她一瓣,“那你說,讓誰去看看比較好呢?童盈待我不錯,她是讓鬼纏身了也好,是咱們寢室樓出了問題也罷,總不能不管啊。哎,你的舍友呢?”
陸微暖說:“沒聽她們說什麼……嗯,讓湛明嫣去呢?”
“請不動呢。”湛明嬋百無聊賴道,“嗯——你陪著湛明乾一起去吧。瞪我幹嘛?是三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