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搭起來的法陣，那是湛家的象徵，何況是血緣關係相當親近的湛修晚，她闖入並破壞掌門的法陣，已是明顯的不軌，她前兩次在祠堂裡為自己所做的那些辯解，是完全不成立的！”
“那就按謀逆未遂處理吧。” 湛明嬋知道，自己能讓父親放棄康昭和湛明惠，已經不易了，保住四表姑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父親自從祖母死後，處心積慮的，除了在家族中的絕對統治地位，就是讓害死祖母的兇手及其所有後代，都付出代價。
湛修慈冷笑，“如果你肯交出康昭，讓他來揪出湛明惠，我和你大哥自有辦法順著湛明惠這條線，將湛修則甚至他那個賊心不改的親孃，一起給弄下來。”
“只是我甚至連白瑢都不想交出來。”湛明嬋靜靜地說，“配合著您和大哥，製造各種不存在的證據……”
“來證明一段絕對存在的罪行！”湛修慈厲聲道，“你真的以為那個叫做白瑢的女孩需要你保護嗎？她是宗堰的女友！她知道的，她所掌握的，比你要多得多！是你一直被她監視被她控制，而不是你去護佑她！湛明嬋，你給我好好地記住了，那個女人是宗堰的人，而宗堰是潛伏在暗處，立場不明，態度曖昧但至少對你不會有什麼好幫助的對手！”
“應該是你們記住，她是宗堰的人，她不是你們可以隨便綁架搶劫並且拿來威脅我試探我的物件！”湛明嬋大聲道。
“所以你敢對自己的親哥哥亮出法杖來威脅！你敢將你那點可笑的掌門派頭對著我和你哥哥擺出來！”湛修慈猛拍扶手，“湛明嬋，你給我記住了，你的威風和能力，你那難得的心機和小聰明，應該是對著你的敵人而不是親人！”
“我的敵人是誰我的親人又是誰？我的敵人是二姨婆和她的後人嗎？而我的親人，是你們嗎？！”
湛修慈忽地站起來，有人及時地敲門了，“大伯父，您剛才要我沏的茶好了。”
湛明嫣端著托盤，推門進來，蒼白的臉上還帶著一種做家務的溫馨感。
她向湛明嬋輕輕躬身說了句“掌門”，湛修慈坐了回去，“先放到這裡吧。”
湛明嫣小心翼翼地放好又退出去，大門重新被關好後，湛修慈淡淡地說：“你的表妹湛明嫣，她的能力不錯，性子柔，也很乖巧。”
湛明嬋不吭聲。
湛修慈低聲說：“外面的案子，她處理得很漂亮，家裡的事務，也替你母親分擔了不少，你母親原先主持家務，無法專心參悟，明嫣來了以後，你母親就清靜多了，就連家中伺候的傀儡都用得少了，也省卻了施用法術的力氣。”
他又端過茶杯，看了湛明嬋一眼，不無遺憾地說：“二十年了，我都喝不上一杯自己女兒的孝順茶。”
湛明嬋繼續保持沉默，她現在但凡開口說一句話，就會被左右了去。
湛修慈呷了幾口茶，“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明天早上我們再談，別忘了你祖母是怎麼死的，還有，他們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你下手，嬋兒，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狠毒……”
他放下茶杯，緩緩道：“嬋兒，其實你祖母去了，便也回不來，而我們這些生者卻還是要度日，她們姐妹三人的事情，很多是我們這些晚輩都說不清楚的。
最初我也是憤恨，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可後來你順順當當地上了位，那邊也老實了好幾年，我也知蕭牆之禍是隻能讓漁翁得利的大災，便就慢慢看開，誤以為這平衡的局面可以維持到永遠……
我一直就想著，你的兩個親哥哥，明儒和明磊都足以幫助你，況且現在我的身體還算硬朗，自忖能再幫你撐上幾年局面，唯一要忙的，就是為你找一個有足夠能力的丈夫，往後在我精力不濟的時候，好歹還有你的兄長和夫君鼎力襄助，那麼你祖母留下的這根法杖，也不至於落入害死她的那些人的手裡去……
可誰知……那邊到底是改不了性子，咒殺前任掌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對你，對我們，他們又怎會下不了手？給他們一點點機會，他們就猶如見了血的水蛭，蜂擁衝上來，我就知道，這場仗，是必定要鬥到其中一方，徹底倒下的，我們沒有退路，要麼他們覆沒，要麼就是我們……不會有仁慈，斬草除根，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湛修慈說了這長長的一段話，歇了一會兒，“看清楚局面，嬋兒，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湛明嬋沉默了一下，“父親，如果……我把四表姑交給法律……”
湛修慈的目光陡然陰冷，“蒼溪湛家，從不用警察管。”
他一字一頓，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