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嬋抿著嘴也不說話,湛明儒又取出另一隻牛皮袋,“這是這個月處理各種案子的人員名單,你可以看一看,現在就看。”他補充。
湛明嬋收回法杖,她拆開了牛皮袋子抽出了那厚厚的資料——以前自己未成年的時候,這些事務都是由父親處理,後來自己成年了,這些事務依然由父親來處理,她基本不管,最開始還需要她按下印章,到最後,印章也直接給了父親。
湛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少,勢力到底遍佈到什麼領域,她這個掛名掌門,都不清楚。
其實大哥說得很對。
湛家是玄術世家,處理靈異事件是天職,這也是湛家千年來都不變的最基本的謀生手段,其它的產業都可以不涉足,但這碗飯是要一直端下去的。
所以湛家人接手最多的,就是大大小小的“不潔淨”事件,和湛明嬋這一年來接觸的突發性事件不同,這些“不潔淨”事件,都是對方透過各種途徑上門求助,通常由掌門分派人手去處理,當然,這個責任也由父親幫她承擔了。
她飛快地瀏覽了一下這份名單,接任務最多的,就是湛明嫣。
湛明嬋微微一笑,“明嫣處理得很不錯。”
“她有天賦,勤奮好學,底子也相當好,當然,確實沒有你好,但是她脾氣和順,也很懂事,若能得到有力的支援,那麼足以彌補法術上的不足。”
“最可貴的是她從裡到外都很聽話。”湛明嬋將名單塞了回去,“為什麼現在給我看這些?”
湛明儒說:“上次送你去車站,路上和你說的話,不是兒戲。”
湛明嬋渾身發冷,她困惑地想:夏天的陽光怎會毒辣到冰涼呢?
她最後就氣得微笑,“好,請你告訴父親,我都明白了。”
湛明儒便伸手,湛明嬋攥緊了白瑢的那隻手機。
“放了白瑢。”她一字不錯的重申,“否則……要麼我六親不認,要麼你和父親……換人吧。”
湛明儒冷靜地審視著妹妹,“我只讓傀儡搶了她的手機,我們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她現在大概在某個地方正挑選新的手機呢吧。”
他意味深長道:“明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記得湛修慈是你的親爹,湛明儒是你的親哥哥。”
“我認為應該是你們記住這些。”湛明嬋說。
寶馬車依舊平緩地離開,當它消失在樹蔭盡頭之時,湛明嬋才忍不住退了幾步,坐到了臺階上,她沒有一丁點力氣站起來了,因為看不到站起來的希望。
她捂著泛酸的胃好久,陽光火辣辣讓她近乎虛脫,她坐在這裡好久,看著下課後的人潮從她眼前流過,那些歡聲笑語卻都不屬於自己,彷彿自己只是一個透明人。
湛明嬋想找點別的事情分散自己的精力,於是開啟了莫茵的那案卷,她藉著明朗的陽光吃力地讀著被曬得很白的紙張上的影印字跡,有一種雪盲的感覺,她就讀一會兒停一會兒,心亂,惹得腦子愈發沉重,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讓太陽給烤得發燒了。
莫茵的死因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警方也認為她是被人綁架了,不吃不喝加上受驚,使得身體超過負荷而崩潰——如果是一個心理素質好的人,即便七天七夜,都有可能生存下來,顯然莫茵不是那樣的人,在突如其來的恐懼面前,這個和白瑢一樣明媚而不受喜歡的少女,過早地向痛苦揮舞了白旗,所以她死掉了,生理上也許還能撐住,但心理的崩壞加速了她的衰亡。
那麼是誰綁架了她呢?目的為何?她失蹤的幾天,又被關押在哪裡呢?
案卷上也弄不清這些問題,警方調查了莫茵那複雜的人際關係網,她那成打的男友名單,列滿了一張紙,甚至連小學都未放過,可見警方也是下足了功夫的,目前這些人還應該在關注審查中,格外圈出的那幾個名字,是近幾天和莫茵交往過的。
莫茵失蹤當天的人際交流,有幾個同班同學做出了證詞,湛明嬋也看到了周佳所反映的情況,基本大同小異:
她和一個高中老同學見面去了,是一個很漂亮的外校女孩。
不,她沒有說那個人是誰。
以前從未聽她提起老同學,除了她的各種前男友。
她好像和傅玫是高中同學吧,我記得檔案裡她們是同一所學校的。
案卷裡有一張畢業照的彩色影印件,湛明嬋看到了白瑢,莫茵和傅玫,她們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對著鏡頭笑得美麗。
但是案卷裡沒有圈定白瑢,這也不稀奇,除了自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