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暖就笑著插嘴:“嬋嬋,你是和康昭出去了吧?”
湛明嬋笑盈盈地衝她點頭,“是啊。”
“哎呀,你們倆……你們倆……多好啊。” 陸微暖帶著羨慕的表情小聲說,“看你這麼開心,真讓人有點嫉妒呢,不過你們的發展好像……挺快的嗎,以前都沒聽說過,嬋嬋你是不是瞞著我啊。”
湛明嬋說:“我可沒瞞著你呢,你去問嘎嘎,她會告訴你這是緣分。”
陸微暖就努力點頭,她每點一下,湛明嬋就覺得那小尖下巴似個錐子,錐著自己的心生痛,而無涯沒有過多的反應——這讓湛明嬋更加沮喪,他只是平淡地對陸微暖說:“你剛才說麻辣燙啊?”
陸微暖欣喜道:“是啊是啊,有一對夫妻開的攤位最好吃,啊,我記得嬋嬋也很喜歡吃呢,要不要一起來?”
湛明嬋委婉地拒絕了,於是看著無涯和陸微暖慢慢向門口走去,她落寞地轉過身子,沒有一點演戲的喜悅,因為那畢竟是演戲,騙不了自己,反而更加明白地告訴自己:
湛明嬋啊,你真是條可憐的蟲子。
“你的康先生不是已經失蹤了好幾天嗎?”
她的腦子,是直接接受到了這句話的。
猛回頭,無涯剛好走過轉角,清俊神仙在身體轉動的同時,若有似無的,眼神掃過了她,短短一瞬,卻意味深長。
“找得還真是辛苦,根本就沒吃晚飯吧。”
心臟好像衣服一樣,被丟到水裡擰來揉去,類似於梗塞的感覺,讓湛明嬋動彈不得,她就呆呆地聽著那直接送到自己耳中的話再一次敲擊大腦:
“演戲都忘不掉拿康先生當靶子,真是令人——感動呢。”
無涯和陸微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那腦海裡的聲音也靜了下去,湛明嬋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光天化日被抓了現行的賊一樣難堪。
是啊,我演戲都忘不掉康先生,只因我是為你而演。
手機再次亮起來,湛明嬋放到耳邊,楊安的聲音從那頭很生硬地傳來,“演戲的感覺不錯吧?”
“……還好。”
“騙得了自己嗎?”
“騙不了。”
“無藥可救了你。”
“也許吧。”
那頭就沉默了一陣子,“我和你哥在外面吃麻辣燙呢,過來嗎?”
湛明嬋說:“他們去吃麻辣燙了,一起去的,說是要吃魷魚卷和魚豆腐,但那是我最喜歡吃的,那個夫妻攤位,我無數次光顧,每次都是一個人。”
“吳姓渣男和蚊帳渣女?”
“楊安,你能別在我想哭的時候,他媽的逗我樂好嗎?”湛明嬋忍不住哽咽了。
楊安說:“五分鐘內你他媽給我滾過來,滾不過來的話,我幫你滾。”
“你個混蛋!你強人所難有意思嗎?”
“我寧可強迫你,也不希望看你強迫你自己。”楊安冷冷地掛了電話。
五分鐘後,湛明嬋走到校門口,她看到麻辣夫妻檔前,湛明磊正將竹籤上的牛肉丸子小心翼翼地扒拉到楊安的餐盒裡,楊安樂滋滋地看著滴溜亂轉的丸子,活像吃到了架子上的酸葡萄。
湛明嬋犯了一下愣,有種不對勁的感覺,而後楊安看到她了,“過來!”
楊安招呼,湛明磊看到妹妹後,似是鬆了口氣,但面部表情又嚴肅起來,楊安說:“你老哥好像有急事啊。”
湛明嬋對著湛明磊遞過來的麻辣燙說了句“不餓”,又問:“有結果了?”
湛明磊看了看楊安,楊安說:“你們兄妹倆聊,對了,渣男渣女來過了,只是他們遠遠地看見我,就跟耗子見貓,立刻逃之夭夭了,喏,往西邊車站去了吧。”
湛明磊不解道:“誰是渣男渣女?”
楊安笑,“問蟲子啦,本人無可奉告,大快朵頤去了。”
說著她爽快地端著餐盒到一邊享用,湛明磊說:“大哥幫你查了一下,是新案子,死者莫茵,死因……說白了就是渴死餓死加上驚嚇崩潰絕望,身體能量被耗幹了,人就完了。她死前起碼有四天沒有進食,胃裡空空如也,嚴重缺水,手腕上的傷痕是她自己咬得,判斷是渴到不行了,就喝自己的血了。”
“她被禁錮了嗎?所以無法進食?”
“非常不好判斷,禁錮總得有地點,但是她的屍體是在你們學校本部的花園被發現的,沒有捆綁痕跡,沒有移屍跡象,現場的指紋腳印很混亂,因為是在學校的花園裡,人來人往,所以無法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