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上看,也成立吧?
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殺害湛明惠及其父母,殺害二姨婆湛青閣,你們說我也有參與,你們說我當時試圖掩藏宗堰的符咒來銷燬證據?
但是我是掌門,我願意如何處理符咒,就如何處理,我看過了那張符咒,我心裡對這次咒殺有數了,我就把它當垃圾扔掉,你們管得著嗎?難道還要供起來裱到畫框裡嗎?
至於指責我縱容宗堰殺害湛家族人,你們拿出證據吧,不能因為我和她關係好,來往密切,並且是私下來往,我就得為她的吃喝拉撒睡負全部責任吧?!
兒女犯罪,也不能株連父母呢!同一個屋簷底下,丈夫是連環殺人魔,妻子大部分也都是不知情的,你能說人家睡一個被窩,住一個房子,天天見面,就一定有參與進來嗎?
你們最好先弄弄清楚,交往和勾結的含義,再來審我。
總之,這三條罪名,我一個都不認。
第二天,因為擔心楊安,而失眠了一宿的湛明嬋,歪在床上讓眼皮休息一下,耳中聽的門鎖輕輕一響,睜眼,湛修慈已站在眼前。
這是自己被關進來後,父親第一次看自己。
湛明嬋慢慢從床上起身,她望向自己的父親,熟悉的面孔和目光,她今日感到的只有寒冷,陌生,猙獰,可怕。
“楊安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湛修慈道:“沒她什麼事情了,我放她回了學校,她也別想再進咱家的門。”
“您放過她了……”湛明嬋苦笑,“您也來逼我認罪嗎?”
湛修慈將三份檔案放到桌子上。
湛明嬋坐下來,安安靜靜,認認真真地閱讀,好像只是複習英語單詞,或者揹著史實理論。
很簡單,三份認罪書,三條罪名,人證物證,審訊的時候,都被自己質疑並否決了,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可以用來直接結案的,就是自己的認罪簽名。
口供一出,其餘的就都不重要了。
盼著自己下臺的,是螳螂捕蟬。
準備扶持新傀儡上臺的,是黃雀在後。
螳螂和黃雀到底會如何,他們的背後會不會有個潛伏的獵手,這都和蟬的命運,無關。
螳螂一心要蟬的命,黃雀一心盼著螳螂去要蟬的命,它才能要螳螂的命,可能存在的獵手,盼著黃雀要螳螂的命,間接盼著螳螂要蟬的命,這樣,他才有機會要黃雀的命。
總之,蟬是最弱小的,已入死局的。
除卻自尊,一無所有。
湛明嬋將三張紙細心地疊好,然後沿著摺疊線,從容撕碎。
“我不認。”她對湛修慈微笑。
湛修慈只是說:“你現在認了,可以少受很多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湛明嬋笑道,“昨天晚上,大家都沒睡吧?是不是為了如何撬開我的嘴巴,爭執了一宿?最後的結果就是,讓您出面,先勸我乖乖地認了罪,這樣我可以少受罪,早點脫離苦海,長輩們不用天天在這裡待著,累得腰椎勞損,回不了家抱不了孫子,而二表叔那邊終於可以為扳倒我來歡欣鼓舞一下,您也可以不動聲色地,在他們高興到昏頭的時候,用點早就預備好的手段,將湛明嫣一舉推上去,這就是咱們的家?以卑鄙開始,用卑鄙結束?”
湛修慈冷冷道:“卑鄙?湛明嬋,你和白瑢,根本就沒有斷了聯絡,我問過你很多次,包括你的哥哥們,都在問你,我們都在給你機會……”
“機會?原來你們是用一次次的‘機會’,來與自己的女兒,妹妹相處的嗎?”湛明嬋笑著說,“咱們家多好啊,丈夫折騰妻子,父親扳倒女兒,兒子不管母親,哥哥們陷害妹妹,三個大男人就這樣一點點折騰家裡的兩個女人,你們可真夠有臉的。”
湛修慈沒有動怒,“道理,我都給你講過了,但是你從來沒聽過。記得,即便是親人,再親的親人,對彼此也有容忍的程度,沒有什麼耐性,可以天長地久。”
是嗎?
湛明嬋沉默,耐性?
白瑢對自己,是耐性嗎?
她說了,天長地久。
湛明嬋微笑道:“可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聽您的呢?”
“難道你以為你做的對嗎?”
“那麼您做的就對嗎?”
父女彼此,冷冷對視。
湛修慈沉沉道:“聽我的,你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事已至此,你讓你自己落入這個地步,只能說是咎由自取,我是你的父親,所以現在,我就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