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乾淨利落地結束了這個突發事件,這之後,她也沒再收到關於巢穴的異動。
她畢竟還是學生,既然家族無事,便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新學期中,她已進入了大二的春夏學期,面臨各種必修課程的扎堆考試,還有要命的英語四級,而下半年,一個大三的她,將面對更多複雜的事情。
直到葉小柔拜訪了她的寢室,忙碌了將近半個月的她這才想起來,那白鸚鵡,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挺好的啊,天天叫得可歡呢。”葉小柔捂著小嘴樂,目光遊移道,“它還會說話了呢,你要不要到我家去聽?”
湛明嬋就在週六的下午到了葉小柔家,光線很足,空氣也頂不錯,那鸚鵡正在堆滿花草的陽臺籠子裡撲騰,弄了一地絨毛,見到有人來了,它甚是歡快,小巧的翅膀好看地揚起,似是歡迎。
“你好!你好!”它笨拙的叫聲很嘹亮,葉小柔就露出了靦腆的得意之色,“聽,聽,它叫了吧。”
湛明嬋道:“你還會說別的嗎?”這句話,她是對著鸚鵡說的。
葉小柔說:“會啊,它已經會叫我的名字了。”
湛明嬋俯下身子,微笑道:“還是別叫你名字的好。小柔,”她抬起頭,“以後可別老當著鸚鵡的面,說你的私事。”
葉小柔納悶,湛明嬋道:“動物也是有靈性的。”
“你鬼片看多了吧。”葉小柔不以為然,眼神四處飄忽,“我跟只鸚鵡說什麼話呀,它不過就是學舌而已。”
湛明嬋卻噓了一下,“別這麼說。”
她拍了拍籠子,動作輕盈似是安撫,“小柔,這鸚鵡是K廳送的?”
“大概是吧,反正是從他們那兒的工作人員手裡領的。”葉小柔說,“我還挺驚訝的呢,原來說有會員卡的過生日送蛋糕,結果還送別的,而且是活的。”
“你是不是老去人家那裡啊,人家都熟悉你了呢。”
“什麼啊,就去過三四次。”葉小柔扭扭捏捏道。
“你確定是糖果的服務人員?”
“制服都是一樣的啊!”葉小柔說,“你問我這些幹嘛啊?”
少女清純的眸子裡,透露出絲絲懷疑,湛明嬋很熟悉這種懷疑,它的具體含義是:
這個湛明嬋是不是有病啊?總說些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
“我只是覺得這份禮物也太珍貴了一點。”湛明嬋便聰明地轉了話題,“親愛的小柔,我渴了呢。”
葉小柔歡快地轉身去了廚房,湛明嬋扭過頭低聲道:“你願意住在這裡也好,不願意就自己離開,但是別嚇唬人家。”
白鸚鵡撲撲翅膀,“你好!你好!”叫聲脆亮。
湛明嬋說:“這家人是好人。”
白鸚鵡收了翅膀,淡黃的眼珠子轉了轉,半晌,紅喙反過來,琢磨起羽毛。
湛明嬋把籠子門開啟,“要麼離開,要麼就拿出誠意來,否則我現在就動手。”
白鸚鵡繼續擺弄一身雪白,精緻的頭顱垂著,似是沮喪。
湛明嬋道:“我並非信不過你,禽族大都和善,巢穴那頭也是講理的,你跑到人堆裡,許是好奇,即便想大著膽子和人類交朋友,也沒什麼不可以,我只告訴你,小柔,你的小主人,是我的朋友。”
白鸚鵡扭過頭去,湛明嬋蹙眉,她飛快地看了一眼客廳,葉小柔還在廚房洗杯子,她父母忙生意,這會兒也都不在家,偌大的空間無人看管。
湛明嬋拉開窗戶,把鳥籠子提了出去,半懸在窗外,左手一揚,指縫已夾了符咒,順勢貼下。
白鸚鵡揚翅撲騰,羽毛亂飛,它直著脖子發出了刺激耳膜的尖叫:
“啊,啊,雪衣女怕怕!”
“怕怕!”
“怕怕!”
它叫得一板一眼,努力地做到字正腔圓,比牙牙學語的孩子都要逗趣,若是平常時刻,任何人都會笑出聲來,誇讚一句“好聰明的鸚鵡”,但這個時候,就沒人會笑了,隨著葉小柔驚訝地叫了聲“你幹什麼”,湛明嬋只得緊急制動,隨後是尷尬。
葉小柔也很尷尬,視線到處遊動,找不到落點,她手裡還端著托盤,上面放著果汁飲料,因為傾斜,已撒了大半,還順著托盤的邊沿,滴滴答答。
湛明嬋訕訕地將籠子提了進來,“讓它……見見外面的世界,啊,籠子太小了。我估計你家也沒人會去遛鳥。”
葉小柔扶正了托盤,目光亂竄,“哦,這樣啊。”她低頭說,“鸚鵡也不是叫聲好聽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