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嬋握緊了玻璃杯,蘇婷笑道:“估計是她搶了別人老公,讓人家追過來收拾了。”
想了想,“不對,誰會跟蹤到這裡抽人啊,準是她臨時發騷來著,碰到硬骨頭了,一巴掌過來,丫老實了。”
白瑢若無其事地靠著門側坐下。
蘇婷更來勁了,她又要說什麼,就聽到湛明嬋道:“是我。”
蘇婷愣了,“明嬋?”
“我抽的。”
白瑢的手摸到她的臉上,好像一條蛇滑過。
她沒有退路。
一巴掌過去,將美女的臉抽歪。
力氣很大,啪地一聲猶如氣球崩裂,刺耳地脆亮。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瑢是哭是笑,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麼做了之後,心裡很痛快。
蘇婷責怪道:“你也不嫌髒手。”
白瑢說:“明嬋,也許更願意讓我髒她的手,也不願意你的話,髒了她的耳朵。”
她向蘇婷微笑,“對嗎?蘇婷?”
蘇婷的臉色沉了下來,湛明嬋不動聲色地轉動杯子,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
白瑢笑道:“這個日子,這個屋子,已經髒到讓我們無法忍受的地步了。”
有人憤而起身說:“受不了你就滾蛋!”
於是更多人――自然大都是女性,男人們在這種情況下總是要保持些體面,她們並肩,挽著手臂,互相鼓勵著開始大聲附和,“就是的!我們根本就沒請你來,厚臉皮跟過來,煩不煩人啊?!”
白瑢就看向了葉小柔,“為什麼沒有請我呢?”
葉小柔惶恐而尷尬,白瑢說:“我把明嬋從你身邊奪走了是嗎?”
蘇婷站了起來,動作猛了些,於是帶翻了托盤,杯子嘩啦啦如落雨。
葉小柔撕扯著灰布,一聲不吭。
白瑢突然探出了半個身子,眾目睽睽下,她微笑著揭開了蒙著籠子的灰布。
“咦呀――這裡面也好髒呢。”
葉小柔是完全地猝不及防,她啊了一下,而大家的目光就讓這神秘的禮物給吸引去了。
湛明嬋也看向了籠子。
那裡面――
站著一隻白鸚鵡。
少女手掌般大小。
玲瓏有致。
撲了下翅膀。
優雅如模特般在木樑上走了幾下。
嬌小的身軀蜷了蜷,淡紅的喙捉弄了下羽毛。
每個人都能看到,那對小豆子般的黃眼珠子,閉上,又睜開。
白瑢微笑,“哎呀呀,這還是隻活的呢。”
第二章 湛明菲
“為什麼你不讓葉小柔把鸚鵡帶回家?”
“我沒有不讓,我只是建議她,要麼放生,要麼一定要好好待那隻鸚鵡。”
“為什麼?”
湛明嬋停在了樓門口,“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白瑢委屈地說:“我還以為,你會和我無話不談呢。”
“即便我和一隻鳥無話不談,也不可能和你無話不談。”
白瑢就諂媚地說:“那麼我變成一隻鳥好了。”
湛明嬋繞過她,白瑢快走幾步,“明嬋,你生氣了?”
“我他媽沒時間生你的氣。”
“哎呀,你又罵人了。”白瑢笑道,“我發現,你好像只在我面前罵人。”
“不,我在暖暖面前也罵過人。”
“那麼我不是唯一的了。”
“失望?”
“有點。”
“我真開心。”湛明嬋推開白瑢,跺腳讓感應燈亮起,她這才發現,一樓通向二樓的樓梯拐角處,正立著一個“人”,陡然亮起的橘黃的燈光下,那套青色的女士職場裝有點詭異,或者不客氣地說,是不倫不類。
“等你好久了。”對方和藹地說。
湛明嬋調整了混亂的心情,輕輕躬身,禮數周到,“女魃天女,失禮了。”
她不需要避諱白瑢,因為白美女的目光依然膠著在她的臉上,不要說區區“天女”二字,恐怕就是“天崩”成為現實,也不會讓我們的白美女有所動容。
“明嬋,無論如何,你開心就好。”白瑢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真誠地說,“如果打我可以讓你解氣,罵我可以讓你愉快,諷刺我可以讓你開心,那麼我甘之如飴。”
湛明嬋想把白瑢變成一張肉餅拍在牆上,左右開弓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