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等待自己,或者是其他什麼人,變成第二個周智雅嗎?宿鵬,如果這就是你的想法的話,那麼我很遺憾,你不需要再對我說‘求’這個字了,我擔不起。”
宿鵬就惡毒道:“我可以……我完全可以……現在就……把你給……”
他這麼說著,舉起刀子,然後他的手腕,上臂,乃至全身,都在顫抖。
也許你這個時候去碰他一下,他就會如同爛泥一樣稀軟。
湛明嬋盯著那鋥亮的水果刀――自己一向會把接觸食物的物品都洗滌地乾乾淨淨,現在那把刀子可以反射出握刀者的手指肌膚,包括骨節下細細的絨毛的抖動,竟然都能看到。
她幾乎衝口就要說出來:
你刺啊,帶種你他媽就刺過來吧,我等著呢。
你這個噁心的窩囊廢,連把刀子都拿不穩,你他媽還能幹什麼?
你Y 的怎麼不去死呢?
你這可恥可憐可恨可悲的極品賤男!
你活著真是不幸,你父母把你生下來真是太不幸了。
但是。
她是湛明嬋。
她能夠不露痕跡地平和內心猛然翻騰起來的情緒,然後再用自然流暢的和藹態度,並恰到好處地略帶些遺憾說:“談判失敗,如果你想要你父母后半輩子在淚水中度過,你就捅來吧。我不一定會死,你和你的親人卻一定會生不如死。”
宿鵬嚎了一聲,陸微暖嚇得一抬手指,粉光閃過,打落了他手中的刀子,“你幹什麼?有話也得好好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也很想解決問題嗎?把人殺了管什麼用?!殺人是最惡劣最可惡的!即便,即便是想,即便僅僅是想,僅僅是說,那也是全世界頂頂惡劣的!是無法饒恕的……”
陸微暖有點失控,彷彿在把別人拉出深淵的時候,一不小心,自己也掉了進去。
湛明嬋看著宿鵬掉眼淚,她覺得心愈發冰冷。
事已至此,我還能冰冷,那麼,我是真的不喜歡這個人呢。
宿鵬拾起刀子,這回則是對準了自己的喉嚨,他默默地看湛明嬋,對方卻面無表情,陸微暖把自己從沉痛中拔了出來,她驚慌道:“宿鵬,你不要這麼做!你爸媽怎麼辦啊!”
湛明嬋一言不發,陸微暖虛弱地問:“嬋嬋,幫幫忙,你難道要讓他……死在你家嗎?”
防盜門在這個詭譎的時刻就被輕輕推開了,白瑢吊著右臂,滿面笑容地走了過來,好像一縷陽光躍入塵封的地下室。
“啊呀。”她端詳了一下客廳的人物,簡單而甜美地感嘆,她完好的左手將提包放到鞋櫃上,“要我看看這個戲劇性的場面啊,真是難得。”
她笑容可掬地問宿鵬,“這麼說,你要自殺了?”
宿鵬繃緊嘴角,刀子刺到了咽喉,白瑢就咦了一聲,“那裡不是頸動脈呢。”
她說著,將手伸了過去,握住了宿鵬拿刀的手,微微往旁邊一拉,再向裡用力,鮮血就順著刀刃流出來,分別滴落到白瑢和宿鵬的手背上。
宿鵬驚恐地嗷了一聲,他鬆開刀柄,擦了擦脖子,“你?你!”
他亂七八糟地從茶几下面拉出了紙巾,捂在脖子上,瞪著白瑢,“你這個臭三八死三八!你要幹什麼?!”
他語無倫次地吼著,白瑢就驚訝道:“啊呀――你不是要死嗎?”
美女持著刀子,無辜地瞪眼睛,陸微暖則驚駭地望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她那誇張分離的五官,似乎預示著她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而湛明嬋繼續不吭聲,已然入定。
美女就用無比爛漫的口吻說:“你不想死啊?真是太遺憾了,像你這種可憐可悲的窩囊廢,死了得了呢,說真的,你爸媽真不該把你生下來,生塊石頭好歹能塑個像,生你有什麼用呢?”
她拍拍宿鵬扭成麻花樣的肩膀,“去死吧,賤骨頭男。”
宿鵬就甩開了白瑢的手,他拼命地喘氣,就像一個猛然發作而又無人可憐的哮喘病人,他的嘴巴張開了,不知道是要哀號還是要辱罵,但在白瑢持續不斷地甜美笑容中,他恐懼地闔上了嘴巴,抓著頭髮跑了出去,屋內的人只能聽到,所有的樓梯和扶手,全都被猛烈的下樓聲,給震起來了,嗡嗡隆隆如松濤波浪,洶洶湧來。
陸微暖就害怕地捂著嘴,她盯著白瑢,那雙睜不開的眼睛此時好像被刀片生生挑開般,生拉硬拽地扭曲。
白瑢嫣然一笑,她欣欣然鬆開指頭,刀子咣噹一聲落地,陸微暖退後。
白瑢靠近並抓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