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防盜門。
“怎麼了?”她問。
陸微暖平靜地說:“宿鵬要自殺,人都落水裡了。”
湛明嬋默然。
陸微暖低聲說:“嬋嬋,求你了,幫幫忙吧。”
“我幫什麼?你怎麼不去問問宿鵬,那山猱好端端地住在深山老林裡頭,這會兒突然跑到城裡來幹什麼?誰請它出得山?又是為了什麼請它出山?”
陸微暖到底還是不明所以,湛明嬋便先請她坐到沙發上,“你在哪裡找到他的?”
“我也是路過。”陸微暖說,“我看到他走到了湖裡,開始沉底,我就――”陸微暖勾了勾指頭,冒出了一朵粉紅色的小花樣的光芒,“他就浮起來了。”
湛明嬋哦了一下,她滿腦子都是無涯當天的話:
她或許會認為那是一場奇遇而得到的超能力吧,其實那也就是玄術了。
湛明嬋想:這不該我管的,無涯,是上仙,他想賜予誰,就賜予誰,不容我的置喙,無論我多麼不滿意……
他畢竟是神仙。
陸微暖繼續道:“宿鵬一點都不夠男人,上岸了就號啕大哭,我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他……嗯……他……似乎喜歡上一個……男人吧……”
陸微暖到底還是不好意思了,湛明嬋想:我多久沒看到暖暖這個羞紅臉的樣子呢,暖暖是個頂單純的女孩。
“是,被山猱抓走的印小謙,是男孩。”
陸微暖就支支吾吾地噢了幾聲,然後道:“宿鵬他……他求助了他的心理醫生,他希望能想起來那塊木雕是怎麼來的,他的心理醫生說了,催眠很貴的,宿鵬沒有那個錢,他就……就……就跪下了……”
陸微暖低下頭,“好慚愧啊。”小姑娘替宿鵬臉紅。
“他也是為了愛。”湛明嬋倒是通情達理,“然後呢?”
她慢慢靠到沙發背上,緩和著心肺的傷痛。
宿鵬那一拳頭,打得不輕。
陸微暖說:“但是人家只認錢啊,宿鵬就絕望了,他說都是因為他,是他惹出的事端,害了那個叫做小謙的男孩。他說把命賠給人家,就要跳河。”
湛明嬋緩了口氣,“哦……”她嘆著,沒有言語,陸微暖忍不住道:“嬋嬋,山猱會傷害那個孩子嗎?”
“不知道。”湛明嬋說,“山猱和宿鵬之間的契約被終止了,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
陸微暖茫然地搖頭。
不明白嗎?一個不懂的人,也配使用玄術?
把車子交給一個不會開的人,把槍械交給一個不會使用的人,那是什麼後果?
湛明嬋冷漠地注視著茫然乖巧的陸微暖。
無涯上仙的決定……豈容我的置喙。
人家就高看姓陸的,又如何?
心口又是一陣疼痛,湛明嬋緩了口氣,“意味著山猱處在失控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