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對什麼都興趣缺缺了,而白瑢,是那種無論身邊的人事如何變換,她都能做到一個人興高采烈,隨心所欲。
現在她們一同踏上了回家的列車,冬天,車廂裡雖然有空調,但依然可以透過車窗,感受到天寒地凍,越往北上,那雪就越厚。
白瑢說:“快到家了?”
湛明嬋嗯了一下,廣播響起,車窗外已是熟悉的景色。
白瑢就不捨地哦了一下,“就這樣結束了啊……”
湛明嬋看著城市,只覺天地陰暗,一點落雪後的清晰都沒有,白瑢抱住她的胳膊,“明嬋,我們以後還能經常出來玩嗎?”
“只要我還活著。”湛明嬋說。
白瑢就道:“你不會死在我前面的。”
湛明嬋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要去看看陸微暖嗎?”
“看她幹嗎?她不是早就出院了麼。”
“畢竟當日,你們在一起遇險。”
白瑢微笑道:“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回去的時候,就撞鬼了呢。”
“啊。”湛明嬋說,“的確是撞鬼了。”
莫近香一滅,憋了許久的孤魂野鬼就成群出動,白瑢大概就是被這個給弄暈了……
她和白瑢相處這段時日,沒看出,聽出任何的破綻,白瑢真的就是一個美麗,口無遮攔,活在自己世界的女孩子,她和宗堰,似乎也僅僅是男女朋友關係,她沒發現白瑢對術法靈異有任何的開竅,瞭解之處,除了她的八字註定她會比旁人多看到一些事情,但對於極端自我的白瑢而言,那些多餘的東西,不礙她的事,就沒問題了。
白瑢對宗堰的瞭解少得可憐,卻愛他極深,湛明嬋並不贊同這樣的愛情,但她不關心白瑢,也就不予置評,這趟旅行,並未給她解開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加煩躁。
火車開始進站,人們紛紛活躍,卸下行李,打好包裹,湛明嬋也直起身子,恰好手機響了,她懶得看,只握在手心,又提起行李箱,而白瑢也提起了那隻奇特新穎的手提箱。
“走吧。”白瑢微笑道。
湛明嬋便和白瑢保持著三個拳頭的距離,跟著人群走出了車廂,先灌了一口冷風,精神霍地開朗了。
快步遠離嘈雜,不遠處是高樓聳立,一片陰霾上,正掠過幾道黑影,從地上仰望,那矯健的翅,詭異的速度,是許久未見過的,在這座盛產喜鵲,烏鴉,家巧的城市裡,突然掠過了這麼幾隻能飛得如此高,如此快,而如此優美的大鳥,不由令人驚喜。
這就讓湛明嬋微微分神了,而白瑢撞到了她,力度有點巧,汗水弄溼的手機,就順勢滑到地上,白瑢丟下包給撿起,“天,明嬋,太抱歉了呢。”
她甜滋滋地說,讓人感覺她不是在說“抱歉”,而是寬容地說“沒關係”,湛明嬋點點頭,等著她還回手機,然而白瑢說:“螢幕有灰,我用溼紙巾給你擦擦。”
湛明嬋自然不會拒絕這樣衛生的建議,她本也打算回去用酒精消毒,她盯著白瑢靈活地擦拭,再微微一笑,“明嬋,你有簡訊。”
“我知道。”
白瑢說:“我看到是誰來的了。”
“誰?”
“老同學啊。”白瑢輕輕道,“咦?明嬋,原來你和葉小柔還有聯絡啊。”
湛明嬋接過手機,開啟簡訊,白瑢伸長了細細的頸子,“她找你有什麼事嗎?”
“她要過生日了,約我去唱歌。”
白瑢眨巴睫毛,“你還和她有聯絡啊?當初不是掰了嗎?”
湛明嬋斜視白瑢,“沒有啊,我和她只是逐漸有些疏遠。”
白瑢說:“是啊,我得感謝她,因為她的疏遠,我們才能做朋友,對嗎?”
湛明嬋陡然心煩,她提起行李向車站走去,白瑢追在她後面,“明嬋,你要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不關你的事兒。”
“可我也想去。”
“她或許會給你發簡訊。”
“我早就換手機號了,而且沒告訴過以前的同學。”
“那你去找她聯絡吧。”
“多不合適啊。”
“對於你而言,還有不合適的存在嗎?”
白瑢拉住湛明嬋的胳膊,“明嬋,會有很多老同學去吧,葉小柔很受歡迎,你忘了,以前參加運動會的時候,你們一起跑八百米,但是那群男生都瞪著葉小柔的小白腿,直著眼睛給她加油呢,嘻嘻,彷彿你不存在,即便最後是你跑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