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堂下地獄只有死鬼自己明白。
別墅前的花徑兩側,木架上吊了不少屍體。
園外圍設有警哨,警哨全是長工打扮。’
別墅外圍,全是黑衣藏刃大漢守圍。
內部,三十餘名男女皆穿了勁裝,紅紅綠綠老老少少濟濟一堂,每人的胸襟,皆繡了火紅色的血花圖案。
人都在忙,六名大漢在供桌前,加了一張刑臺,擱上一隻大銀盤,一隻金碗,三隻玉杯。另一端,放了一隻大銅盤,上面擱了一把劍,一把解腕尖刀。一旁,放了一隻大雄雞,一杯涼水。
兩名赤膊大漢,將縛了手腳的崔長青丟在刑臺上。一名大漢踢了崔長青一腳,恨恨地說:“這小於好福氣,要到明早方能醒來。如果有解藥能將他弄醒,這時就可開壇送他上西天。”
另一名大漢桀桀笑,說:“哈哈!試說下地獄。剖腹刺心大開膛,斬頭瀝血化骨揚灰,還能上西天?玄門弟子來說,這叫兵解,兵解便是所謂應劫,應劫是不能昇天的,還得投胎經歷另一劫,萬劫不復那才叫慘。”
後堂踱出一個猙頭鼠目的陰陽生,喝道:“不許胡說!退下去,第三次上香的時辰到了,會主即將升壇。”
大漢們從右廂退,一名大漢一面走一面嘀咕:“一個時辰上一次香,多麻煩?人都累死了,晚上還得上夜放哨。”
不久,鐘鼓齊鳴,兩廂魚貫出來二十餘名男女,各人手中皆捧了三柱香。這些人中,有天是壇地主地煞壇主、人靈壇主,三壇的壇主全部到齊。
內堂三女只有兩人,三女之首的薛香君已經死了。外堂三女只剩下一個,九幽娘與神針織女都死了。
最後從內堂出來的三個人,是吉絳姑、冬梅、春蘭。吉絳姑仍然穿了一身紅,佩了寶光四射的長劍。冬梅與春蘭不再穿侍女裝,回覆本來面目,穿的是黛綠衫裙,美豔絕倫。
一陣好忙,在陰陽生的呼唱與和尚道士的經咒聲中,行禮如儀一一上香,頗為隆重。禮畢,天哭壇主叫道:“啟稟會主,各地接信趕來的前輩們,除了衛輝府的飛天夜叉周老前輩之外,全都到了。屬下認為,為免夜長夢多,不如立即舉行開壇大典,宰了崔小狗,不必等他醒來了。”
吉繹姑冷哼一笑道:“不,在他昏迷不醒時殺他,我不甘心。”
“可是……”
“不許多說。”
“是。”天是壇主只好恭敬地說。
“按期活祭,決不改時問。”吉降姑斬釘截鐵地說,舉手一揮,又道:“晚間另派人按時上香,其他的人不必參加了,各守方位,須防強敵識破蹤跡追來找死。”
眾人正待散去,地煞壇主奪魄神針郭天容突然叫:“咦!陸分壇主怎麼沒來?”
眾人這才發現本地分壇主人一陣風陸如風不在。吉絳姑臉一沉,厲聲道:“他膽敢偷懶?去抓他來。”
一名中年人說:“他帶人負責後園警哨,也許有事不及趕來,在下這就到後園……”
話未完,後園方向警鑼聲狂鳴。
庭中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