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來,原來他捧我的目的是為了這個,但我知道他的武功並不行,只怕經不起淳于烈的一掌,又不忍傷了他的自尊心,於是道:“你就在此負責聯絡和後勤事務吧!”
“是!”他只得答應。
玫瑰鑰匙原來並不是玫瑰花作成的,而是一塊美玉作成的,應該叫作美玉鑰匙,美玉宮。
原來,在古書中,玫瑰指得便是美玉。
七寶宮 第六節 硨磲玉衡宮(一)
項衝追上了丁哥兒,丁哥兒還在為王不安的無禮而氣惱。
“你說,這天下有這樣的人嗎?”丁哥兒氣鼓鼓地道:“我好心好意幫他的忙,他卻還要跟我作對!”
“嗯!這世界上總是好人難作。”項衝也道。
“你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丁哥兒深有同感:“就拿我大哥來說吧,我急著打破這七寶宮不也是為了他好嗎?他卻總是罵我,你說氣不氣死人?”
項衝笑了起來,道:“阿渾是為了你好,怕你出什麼意外!”
“我才不會呢?我丁哥兒自到了你們中原,什麼時候出過意外?哪一次不是威風凜凜的?”丁哥兒拍著胸膊道。
項衝卻想起了很多往事。第一次報打不平,便被上官容虜了去;在大洪山剛露個臉,又被慕容兄弟的五毒針所傷;綠林大會上又敗給了淳烈,跑到太行山寨被東方太保傷了腿……許許多多的事都是嬌兒諷刺丁哥兒時說出來的。那時項衝聽了只是哈哈一笑便過去了,現在想起來,這些丟人的事一定也是丁哥兒自己告訴嬌兒的。
項衝不會象嬌兒那樣揭丁哥兒的醜,他也沒有想到要揭丁哥兒的醜,現在丁哥兒大話連連,他也懶得去聽,懶得去和他爭論,他在想一個問題,於是為了轉移話題,他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丁哥兒,你說硨磲玉衡宮的守衛會是誰?”
這確實是一個讓人很想知道的問題,丁哥兒抓耳撓腮地想了片刻,道:“我猜一定會是個女的!”
項衝一動,忙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你想啊,玉衡、玉衡、硨磲、硨磲,這不都是女人的名字嗎?”丁哥兒振振有詞。
項衝不由得好笑了起來,道:“這怎麼能光從名字上去看呢?”
“那你猜是誰?”丁哥兒反問著。
項衝想了想道:“我猜很可能不是山鬼,就是連堂主。”
“山鬼和連堂主?”丁哥兒叫了起來:“你怎麼會想到他們?”
“因為七殺門中我實在再也想不到其它的人了。”
硨磲宮的守衛既不是連堂主,也不是山鬼,還真讓丁哥兒猜中了,是個女人,是個老女人,是個項衝與丁哥兒都認識的老女人,她就是白魔樸海婆。
誰也想不到樸海婆也是七殺門的人,她幾乎很少到南方來,她的活動區域一直是在河北諸郡,偶爾也會在沿海地區出現,誰也不會把她和七殺門聯絡起來。
樸海婆確實是硨磲宮的守衛,也確實曾是七殺門的人,只是她很早就離開了七殺門,早得連秋月渾還沒有出世,甚至早得獨狐慶還沒有進七殺門的時候就離開了。但是現在她回來了,她不得不回來,因為她畢竟是硨磲宮的主人,塵封的硨磲宮已經有四五十年沒有主人了,所以項衝與丁哥兒來到這裡的時候,才發現這裡落葉遍地,荒草齊腰,連屋宇都變了顏色而破爛不堪,處處都是蛛網,處處都是灰塵,彷彿一座被廢棄於荒山野嶺的破廟。
樸海婆沒有帶面具,她無需帶面具,因為她已經不是七殺門的人了,但她是七寶宮的守衛,從她一接掌七寶宮開始,這個職責就無法推卸了,除非她死。
“怎麼會是你?”項衝萬分奇怪,不由得問出聲來。
“你奇怪嗎?”樸海婆嘲笑道:“既然你師父那個老牛鼻子是七星宮的守衛,老婆子我怎麼不是七寶宮的守衛呢?”樸海婆的回答就是這樣,無需疑問,也無需回答。
項衝的臉色很難看,他曾經在天后宮被這個白魔打成重傷,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女魔頭曾經與自己的師父劉海蟾有過情怨,由愛轉恨,由愛生出了許多偏激之處。
“你那個老牛鼻子的師父怎麼樣?”樸海婆問道。
“他很好!”項衝回答。
“他怎麼沒有死,七星宮能破了,他怎麼還不死?”樸海婆憤憤地道。
“他死不了,他的心胸開闊得很,所以他活得很好!”項衝告訴她。
“哼!我遲早會讓他死!”樸海婆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