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著軍營裡的那點子東西,夠幾個人用?
此後,有仗打的時候打仗,沒仗打的時候到周圍剿一下匪。有仲君禹親自組織起來剿匪的,也有自發組織的。仲君禹所在的一支軍隊竟然很少缺醫少藥。就是偶爾缺了,缺的也是些很少用的。
自此,西南一帶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甚至,有的土匪窩竟然改行做起了生意。畢竟誰也不是天生就想被人罵的。
華玄旻此時很狼狽,孟家果然不是普通的難闖。謠言放出去後,闖孟家大宅的很多,成功的卻是基本為零。華玄旻好不容易託了一個人去看了看,如今,人雖然還沒死,卻也差不了多少了。進的氣多,出的少,如今,就盼著自己能把手上的藥製成咯。
哎!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打探了多少,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沒帶點有價值的資料出來,那真是虧慘了啊!
華玄旻暗暗琢磨,要是這個人沒能帶出自己感興趣的資料,這藥錢,就讓他自己付吧。反正這人以前也不是沒欠過自己人情!
嫌棄地將黑乎乎的藥丸子裝進瓷瓶,這才進屋看了眼被安頓在床上的人,只是那張臉,越看越讓人覺得彆扭。
華玄旻若有所思,過了片刻之後,端來一盆藥水。用帕子沾滿溫熱的藥水,覆蓋在床上之人的臉上,華玄旻臉色越來越臭。
一刻鐘剛到,華玄旻揭開帕子,床上之人的臉上果然起了層層的皺紋,分明是易了容。
使勁搽洗乾淨,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華玄旻臉一下拉下來。幾步走出去,華玄旻喊了幾聲,“嶽小五,給我進來!”
風聲微響,嶽小五很快就翩翩站在華玄旻眼前,疑惑地看向華玄旻。
華玄旻周身冷如冰窖,“小五,你抱的人是男是女,你都感覺不出來嗎?”
“怎麼會?”嶽小五反問,自己雖然是男子,也還沒成親,抱的人是男是女還是區分得出來的。
“屋裡那個?”華玄旻頓時覺得不好。
“當然是女子!”嶽小五瞭然,“您沒問,我還以為您知道那是女子。”
華玄旻無力地揮手,示意嶽小五繼續到四周去巡視。此地雖然隱蔽,然,還是算在江城的範圍之內。
這幾日,孟府上報失竊,到處抓賊。屋裡那人傷得太重,到處騰挪,太不方便。
認命回去,將藥丸化開給那人喂下,華玄旻第一次痛恨起自己手段太和煦了。那些人,拿著藥碗的手青筋直冒,再給你們幾天活吧!
許是華玄旻的藥效果確實極好,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晚霞還未散盡,床上的病人就已經醒來。
墨色的青絲柔順地鋪在床上,雌雄莫辨的俏臉血色全無。掙扎著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潔白的帳頂,“渴……”虛弱嘶啞的聲音,艱難地說道。
華玄旻守在一邊,連忙端起只有溫熱的水。
將床上的人半扶起來,華玄旻將粗瓷碗貼在床上的人的唇邊,溫柔開口,“六娘,喝水。”
凃六娘閉著眼睛,張開嘴,任由華玄旻喂水。
一碗水喝完,凃六娘神思慢慢清醒。
華玄旻似笑非笑地看著凃六娘,“怎麼?為了報恩,現在是連命都顧不上了?”
凃六娘彷如未聞,徑自閉上雙眼,疲憊地躺在床上,忍受著身上幾處傷口的疼痛。
知道自己今日估計什麼都問不出來,華玄旻冷哼一聲,轉身出去。
這裡本是一個獵戶修建起來,供平時上山打獵時暫時休息所用的。屋頂鋪著茅草。床上那些看起來很普通的蚊帳被子什麼的,都是華玄旻選的。
華玄旻不覺得自己的計劃百無一失,這才選了這麼一個僻靜的藏身地點。
走到門外,華玄旻腳步一聽,一臉不耐煩,仍舊小聲吩咐,“小五,進去看著點,她要是需要什麼,你趕緊拿給她。”
話音還沒落地,也沒聽到嶽小五的回答,華玄旻健步如飛地離開了。
茅屋外面不遠處有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夾道,有樹木遮掩著,倒是讓人很難發現後面的奇景。
華玄旻穿過夾道,將痕跡遮掩一番,這才一人坐到瀑布下面。水聲轟鳴,水花四濺。這樣寒冷的季節,這裡幾乎是沒有人光顧的。這樣,也才方便了華玄旻。
茅屋裡,就著嶽小五的手吃下一碗粥,凃六娘往門外看了看,“你家先生呢?”
嶽小五不理解地撓撓頭,“先生估計是去瀑布那邊了。”
凃六娘靜默地點點頭,以示瞭解。
一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