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福壽隆昌,龍體定然能早日恢復!”徐霖二人不知道今上的葫蘆裡又賣的是什麼藥,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出端。別看平日周嶺往日與同僚說話之時,戳人心窩子的話一句接一句的來。真正到了皇帝面前,周嶺的好話也顯得特別的難能可貴。
“朕的身體朕比誰都清楚。”楚風揚搖搖頭,“江南那邊河道,河道要儘快維修。欽天監開年之時預測,江南今年怕是有洪災。江南那些蠹蟲,已經有近五年沒有好好修堤壩了!若是陡然遇上洪災,怕是……”
怕是屋毀人亡,更添不少無家可歸之人!
“朕已經命工部即刻開始維護江南一帶的工事,希望朝中御史,盯著該盯的人。”楚風揚揮揮手,示意二人告退。
徐霖周嶺出了宮門,面色如常的告別。心裡都猜測著,今上的身體,怕是比預想中的還要不堪。如今不過強撐著罷了。偏偏又逢多事之秋。
等空寂的大殿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時,楚風揚才試探地拿出江南那邊暗探送來的訊息。看完,一口汙血噴出。
這些人,還真是恨不得自己早死了得好!霸著一個金礦,還要插手貪下江南的稅銀。
朝中之事風起雲湧,徐楹自是巋然不動。剛剛張羅了哥哥的聘禮,又是自己的及笄禮。正賓是周萱孃的舅母,如今夫婿已然入了內閣、兒女雙全,連孫子也都抱上了。徐柳自薦了有司,徐楹想著讓她多在外面露露臉,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倒是贊者,周萱娘死纏爛打地,非要湊上來。董家那邊的董家大夫人本想讓自己的嫡女在徐家露露臉,看到周萱娘,打消了這個念頭。誰知道這周萱娘會不會因為自己女兒搶了她的贊者的位置,大打出手。
大家都知道這周萱娘有意當徐楹的贊者,自然不會有人跟周萱娘爭。京城唯一會與周萱娘計較的小娘子葉芳菲,如今正爭分奪秒地繡著嫁妝,婚期就定在徐楹及笄禮的前三天。
徐楹還有耳聞,安王世子的後院中,已經有兩個側室正有身孕。按照前世的發展來算。等葉芳菲進了府,如今的安王正是應該去世的時候。到時候若是葉芳菲沒有好運的懷上孩子。兩個庶出的孩子將比嫡出的大上三歲!葉家倒不是不想管,只是女兒嫁得不光彩,讓他們想找人要說法都沒有理。
徐楹一邊忙碌地準備自己及笄的時候的用具,一邊圍觀了葉芳菲的婚禮。作為葉家明面上最受寵的女兒,葉芳菲的嫁妝倒是不薄,比起自己前世的十里紅妝也沒差多少。只是葉芳菲一進府,就傳出安王病危的訊息。顯然,安王妃不想給這個兒媳做臉。
葉芳菲比前世的自己精明多了,自然不會願意將手上的嫁妝交給婆母安王妃打理。按照安王妃的掌控欲,這個本來就不是按照她的意願娶進門的兒媳,自然就更不討她的歡喜了。至於安王世子,那是十足的孝子,哪裡會將心偏向葉芳菲。
“幸好當初我懸崖勒馬了!”周萱娘一邊盯著丫鬟婆子給徐楹梳妝,一邊嗑著葵花籽。“安王府簡直就是個魔窟!前兒進宮的時候我看見葉芳菲那樣子,簡直都不好意思嘲笑她!”
“你過得好,就是給你的對手最好的耳光。”徐楹端端地坐著,任由臉上被塗塗抹抹。
徐柳靜靜地站在一邊,自己再過不了多久也要及笄了。那時候自己的笄禮有現在的一半盛況,自己就滿足了。
一加、二加、三加……繁複的笄禮差點將徐楹累得趴下,最後一句“兒雖不敏,敢不袛承”清晰地吐出。對父親徐霖和空置著的母親蘇氏之位拜禮之後,又對在場的所有參禮者揖禮謝過後,終於禮成。
周萱娘笑著打趣徐楹,“如今你也及笄了,記得早日找個好郎君,把自己嫁出去。”
周萱孃的話還沒落地,徐楹還沒來得及反擊,紫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娘子,有人來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