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正躺在十七郎手中的碎玉墜子,“果然是打零散了,就有藥錢了。”
十七郎笑了笑,搖搖頭不答。
總算擺脫了那個隱隱給自己巨大壓力的男人,紫蘭鬆了一口,“讓你穩重點穩重點。以前在府裡的時候看著倒還好,現在怎麼越來越野了?”
“府裡規矩多麻。唉!想到沒幾個月的清閒日子過了,我真恨不得天天騎馬跑個幾百裡。”紫竹護著手上還帶著熱氣的點心,“快點快點,這點心涼了就不好吃了!”
紫蘭搖搖頭,現在跟紫竹講規矩,越來越像對牛彈琴了。多說無益,紫蘭又想起剛剛看到的玉墜子。
“主子!”紫竹剛跨進門就來了一聲,“主子,剛出爐的羊肉餅,現在還熱乎著呢!”
徐楹抽空瞄了一眼兩人。紫竹依舊大大咧咧的;紫蘭臉上則是帶著少有的忐忑,還不時偷偷對紫竹打眼色。
“紫竹又闖了什麼貨?”徐楹閉眼揉按太陽穴放鬆,沒好氣地道。紫竹這幾天大禍一個沒闖,小禍不斷。前兩天還偷偷攛掇了幾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到三四里外的小河釣魚。人家大人忙完回神,兒子女兒都不在以前玩耍的地方了。
紫竹取出一個碟子,用沏茶的開水燙過後,將不到半個手掌大的小餅子擺盤,嘴裡不怎麼在意地道,“奴婢剛剛來得匆忙了一點點,撞上了來求醫的十七郎,撞壞了他的玉墜子。不過奴婢已經說了要賠的。主子,快嚐嚐這小羊肉餅,涼了就不好吃了!”
“紫蘭,你來說說怎麼回事。”看了那麼久的書,果然還是累人的。食慾大漲的徐楹說完,就捻起一個小小的餅子。
將事情的經過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紫蘭說的大意上與紫竹相似。不過關於那塊玉墜子,紫蘭還是說出來了。“主子,奴婢看那玉墜子的形狀,跟仲將軍衣袖處的暗紋如出一轍。”
吃東西的動作停下了,徐楹拿出一枚一直裝在香囊中的玉墜子,“是這個樣子的?”
紫蘭疑惑地拿起來,自家主子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東西?將不該出現的的東西撇開,仔細端詳。只是剛剛過手的時間短,紫蘭還是拿不太準,“有七八成相似,不過刻字肯定不一樣的。主子,難道這位公子是老爺留在外面的弟弟?”
徐楹手上這墜子上面刻的字,筆畫明顯多了。
“胡說什麼呢!”徐楹嗔怪,“相似的長相,相似的姿勢,連身上的玉墜子都相似。這人肯定是仲將軍的親戚!”
“主子說得對!”紫竹第一個舉雙手贊同,“這個十七郎連身上的氣息都跟仲將軍一樣,冷冰冰的。”紫竹很長一段時間都靠直覺活著,如今也一樣。這樣,很多時候反倒比紫蘭反應快很多。
“這件事先放放。紫竹,你摔了人家的玉,我這個主子也不能不表示一番。”說著,徐楹拿出一張白紙,落筆畫出幾幅圖。“拿去給十七先生選選。斷了的墜子,用金銀鑲嵌一下另有一種風情。”
紫竹見了紙上已經看得出幾分樣子的圖,暗自琢磨,以後自己的簪子鐲子什麼的壞了,也拿出去找工匠用金銀鑲補。
“主子怎麼不直接送上一枚墜子?”紫蘭側頭問。
“那種東西說不定時人家族裡專用的圖案,拿到外面也不一定仿製得出來。”徐楹淺笑,“出來沒多久,紫蘭也變笨了啊!”
紫蘭臉上浮起一點羞紅,“奴婢不比主子。”
府上空房間還多,十七郎很容易就被安頓下來。只是去到給方怡辭行時似乎出了點問題。嶽小五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紅暈許久都沒褪下。
翌日,華玄旻很早就開始準備著大鍋灶,更是親自看了鎮上幾家人的藥材庫。不知道許下了什麼承諾給幾戶行醫的,反正大家都很愉悅。
這一次仲君禹沒讓徐楹跟在一邊,只是讓徐楹看著火候。差了柴火,及時添上。徐楹身邊丫鬟就有幾個,自然不會自己動手添,說句話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