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不好玩的傢伙!華玄旻搖搖頭,笑得欠揍,“這個我不會說的。等你恢復記憶,你自然會知道。”
十七郎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拳,深深吸了一口氣,“淤血散盡就能恢復記憶?”
“怎麼可能?”華玄旻拿起一邊玉骨山水摺扇,慢悠悠地道,“就算華佗在世也不能保證散了淤血就能讓你恢復記憶!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我倒是有幾分把握。”
想到十七郎掛在屋裡的那張畫,暗暗點頭。不管是什麼病,最怕的還是病人不配合。
“看在你姓華的份上,我就當你這把握還算大。”十七郎略略思索,“不知有沒有辦法加快速度?”
“怎麼?消受不了美人恩了?”華玄旻大致知道面前的人為什麼這麼想快點好起來。
“那個不重要。”十七郎搖搖頭。“主要還是因為無知無覺太久,總覺得自己若是不快點好起來,會有什麼事發生。”而且是不好的預感,十七郎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若是金針刺穴,速度起碼快上兩倍。”華玄旻凝視了十七郎一陣,十七郎目光中隱含著期望,“不過我活了近三十年,只見到一人勉強能施針。而此人,是我三年前過世的師傅。”
若在以前,這種人一定要軍棍伺候!十七郎思緒中忽然想到這句話,很快又想到,以前我大約是在軍營,官職應該不低。“就沒有其他辦法?”
“有是有,用燻蒸應該可以加快。”華玄旻與遲疑,十七郎身上立刻冒出寒氣,“不過這個方法尚待驗證,而且,需要的藥材也相應地多很多。”
十七郎以為這華玄旻死要錢,猶豫了一下,就將身上唯一值錢的一枚通體翠瑩瑩的玉墜子放到桌上,“這個可夠了?”
華玄旻看見這翡翠墜子,低垂的雙眼閃過精光,抬起頭時,又是一副萬事不上心的樣子,搖搖頭,“你這墜子我可要不起,都是些普通藥材。你還是以後把這玉墜子兌成零散的銀子再說吧!”
瞭解華玄旻這是要用新辦法治病了,十七郎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在下謝過華先生的好意了!”
“不用客氣,不過這燻蒸須得我親自看著,還要輔以按摩才成。”華玄旻道,“是以,這幾天你需要住在鎮上才行。最好就在鎮長家找間屋子住下,我可不想大半夜的還要騎馬出去看病人的情況。”
“這個無妨,我回去給方娘子說說,這段時間住在鎮上,就不回去了。”十七郎的心裡沒有多大的不願意,或者說,曾經生活了九年的地方,除了讓自己感到壓抑之外,沒留下多少其他的東西。
“那我們現在就去給郝嬸子說一聲,你今晚就留下來吧。回頭我讓小五去跟方娘子說。”華玄旻建議道。
“我跟小五兄弟同去。”十七郎斬釘截鐵道。
說著,兩人起身,結伴去找郝氏,打算定下來。
小鎮子的院子沒多大,也不講究什麼曲折蜿蜒之美,就幾條直直的石板小徑。十字口上有一叢梔子花,長得茂盛,此時還開著六瓣白花,清香怡人。
砰地一聲,十七郎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剛剛拿出來,順手塞在腰間的玉墜子也掉在地上;清脆的玉碎聲後,毫不例外地裂成兩半。
紫蘭聽到響聲,就知道不對了,疾步走過來,看見地上摔成兩半的玉墜子,欲哭無淚。撿起來拼了拼,紫蘭忽然覺得這個玉墜子的形狀很眼熟。只是現在,還是先道歉吧!“先生,紫竹這丫頭莽撞了,奴婢給您賠罪。這個墜子……”
紫蘭咬了咬牙,自己加上紫竹的月例加上賞銀,還有主子許的嫁妝銀子,應該能買塊這樣的玉墜子了吧。
“無妨,碎了就碎了吧。讓二位受了驚嚇就是在下的過錯了。”沒等紫蘭說出要賠的話,十七郎淺笑道。
紫蘭生平最害怕那種整天笑眯眯的人。這種人要麼真的心態極好;要麼壞水都藏在肚子裡,防不勝防。趕緊拉著紫竹道歉,態度越謙卑可憐,越好,紫蘭想到。
十七郎搖搖頭,自己是真的不想揪著這事,這兩個小丫鬟怎麼就不明白呢?“如果你們實在愧疚,這次的藥錢你們就包了吧。”
紫竹心裡並沒有多害怕,只是紫蘭太鄭重,弄得她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見紫蘭戰戰兢兢地不敢動彈,紫竹知道這件事估計不是看上去那麼好解決,特別是那枚明顯是極品中的極品的翡翠吊墜。
“再加上這段時日的餐飯吧。”見兩個小丫頭片子還是不敢離開,十七郎又道。
這下兩個丫頭趕忙起身離開。
華玄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