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早有馬車在門外候著。華玄旻也上了一個生人牽著的馬。見徐楹疑惑,華玄旻指著牽著兩匹馬的小童道,“這是嶽小五,你叫他小五,很快你們就會再見面。”
望著快馬漸漸隱去,徐楹跺跺腳,自己鑽進馬車裡,“回府吧!”
真到了府裡,徐楹才覺得身上一輕,快步回院子梳洗一番,換下微微溼潤的內衫,又讓紫蘭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徐楹這才到勤園找徐霖。
先給徐霖倒了杯熱茶,又問了一句兄長的去向,徐楹才把宮裡的事一一說給父親聽。
“有人一直給陛下下毒?”聽徐楹說完,徐霖差點失手打碎手中茶盞。難怪這些年後宮裡公主一個個地冒出來,皇子是一個都沒有。
肯定地點點頭,徐楹感嘆,“也不知道是哪位王爺背後的高人,陛下當時臉黑得堪比墨塊。”
“萬壽節後你就跟華先生離開京城。一年後,京裡情況會穩定很多。”徐霖修長的手指不急不緩地敲擊桌面,神色凝重。離萬壽節不過十來天,想必陛下暫時不會有大動作。
“哥哥要不要先回江南,等過了這個風頭再繼續考?”徐楹有些擔心,要是那些躲在背後的人藉著殿試刺殺皇帝怎麼辦?
“這倒不必,我看你大哥身手還算不錯。再者,富貴險中求。你哥才華是夠了,再有一大功,前途無限。你三叔這次倒是得了個好機會。稍後我借給他去封信。說起來,當初你三叔倒真對你好。”徐霖冷靜道,看著徐楹的目光暗含疼惜。
醉仙樓,新出爐的解元徐桓端著酒杯,“君禹,認識你這麼久了,還沒見過你笑呢!”我們也沒見過啊!仲君禹身後的兩個侍衛心裡小人狂叫。
仲君禹一聲不吭地喝酒吃菜,絲毫不為所動。徐桓低聲嘟嚷,“性子這麼沒趣,以後妹妹嫁給他豈不是很無趣,還是再看看。”
徐桓的聲音雖小,奈何仲君禹聽力出眾,聽了個正著。耳尖微微一紅,仲君禹覺得讓對面的男人換個話題是個好主意,“萬壽節後我要去嘉峪關。”
一口酒嗆住,徐桓只覺得喉嚨處如火灼燒。捂嘴咳了好一陣子,又灌了幾杯溫熱的茶水,徐桓回神道,“怎麼回事?按理陛下應該在萬壽節封你一個國公,然後將你榮養起來才對啊!”
“宮裡出了事,南邊有異動,嘉峪關沈將軍不久前被樓衍重傷,至今昏迷。樓衍如今就在嘉峪關外等著,隨時打算破關。”仲君禹悠悠道。
跟仲君禹相交許久,徐桓也能大致瞭解仲君禹的情緒。比如此刻,仲君禹的心情應該不錯。“你家繼母又找你麻煩了?”
仲君禹不說話,他身後的的兩個小兄弟可忍不住,一五一十地把仲君禹的底透了個遍。仲君禹的繼母林氏先是以關心的名義送了四個姿色上層的丫鬟,環肥燕瘦,各有風情,說是貼身伺候。仲君禹處理也很有特色,直接讓護衛隊招了四個未娶妻計程車兵,一人賞了一個。林國公家未出閣的女兒這幾月更是輪著到將軍府小住。
知道好友不喜說話,徐桓對好友身邊的人那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十六,林家娘子個頂個的傾城絕豔,你家將軍就沒一個看得上眼的?”
今日跟在仲君禹身邊的是十六和十九。兩人是嫡親的兄弟,姓古,家裡父母雙亡,小小年紀就一起從軍,開始只希望能混口飯吃。哪知軍隊裡也經常沒口飽飯。後來遇上仲君禹,兄弟兩人才好過不少。
十六性子穩,只是笑笑。十九有十六護著,性子活潑,介面道,“哪能!就是林家傳說中那位謫仙般的七娘林蕊琴,也沒的到過我家將軍的一個眼神!”
徐桓忽然想起在仲君禹身邊出現的好像一直是雄性生物,渾身一個激靈,“將軍好定力!據說林家七娘在八年前就是難得的才女了。只是從八年前的萬壽節後,一直不曾出席任何宴會。要不然哪兒有葉家芳菲的事。”
仲君禹腦海中浮現起在幾天前在將軍府擺棋局的白衣小娘子,容貌清麗,笑容得體大方。如果不是那雙眼睛裡沒有來得及掩飾的不屑。恐怕他也會覺得,娶個林家女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
見仲君禹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徐桓也知道自己踩著他的痛腳,“君禹,等離京後就好了。天高皇帝遠的,林夫人總不會還派幾個侄女跟著吧!”徐桓哪裡知道,侄女是沒派,丫鬟倒一個都沒少。只是最後都便宜了軍裡的光棍。
京郊,一棟普通的民宅。華玄旻騎著馬慢悠悠地晃進去。下馬後,華玄旻揉了揉馬頭,對嶽小五道,“小五,今兒小白累了,多給她弄點好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