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伊始,徐楹就被小董氏打發到晴雪閣。各家夫人帶了閨女到慈安堂時,徐楹獨自一人帶著丫鬟在晴雪閣曬太陽。
小董氏知道現在出來參加宴會的小娘子大都有了固定的圈子,除非是長輩領著介紹來的。外人很難進入。而獻禮的時候,小董氏想著徐槿沒打聽出來什麼,康南那個地方也沒什麼好東西。結果倒是讓徐楹拔了頭籌。
坐在太夫人董氏旁邊的是董氏手帕交,如今梁國公府太夫人溫秦氏。秦太夫人今日甫見董氏,就知道董氏面上和藹,心裡不愉是肯定的。此時見到徐楹就明瞭。
“那就是你那嫡長孫女阿楹吧!”秦太夫人篤定地對董氏道。
董氏點點頭,動作細微。若不是秦太夫人與之相交幾十年,怕是不能發現。
“瞧著是個不錯的,”秦太夫人開始想著親戚裡的男子又哪個可以匹配,面上端的是端莊慈和。
“快過來給奶奶瞧瞧!”一點都不顧及形象的秦太夫人對徐楹招手道。一邊秦太夫人的兒媳恨不得立個屏風圍著自己。
徐楹瞧了瞧祖母,見董氏沒有反對,這才一步步移到秦太夫人面前,福身道,“阿楹見過秦太夫人。”
徐楹小臉微圓,就是狠著勁想瘦下來的那些時日都沒成過鵝蛋臉。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如今想通了,徐楹雙頰微豐,長成一副頗得長輩喜歡的模樣。
秦太夫人拉過徐楹,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瞧了個遍,又捏了捏徐楹柔軟的雙手,意外地竟捏到細小的薄繭,看了看徐楹腰間,“阿楹長得可真福氣。”
秦太夫人的聲音不算大,至少沒能掩蓋過臺上戲子的咿呀聲;當然更不能算小,徐楹至少聽見了周圍六尺內的夫人娘子們的笑聲。
徐楹嘴角抽了抽,暗道,要是在太宗那會兒,我這樣的才算美人呢,嘴上一副感激地樣子對秦太夫人道,“謝太夫人誇獎。”
秦太夫人笑得慈愛,將手上還帶著地一副鑲血玉的鐲子套在徐楹手腕上,純粹的金紅兩色襯得徐楹還帶著小窩窩的手愈發白嫩。徐楹剛想推辭,就聽見秦太夫人道,“還叫什麼太夫人!我跟你祖母幾十年的交情了,你便叫我一聲‘秦奶奶’。你這觀音像倒是特別,改明兒可得送我一件。”
徐楹不由向祖母求救。
人越老,心眼兒就越偏,特別是董氏這種平日看起來公平公正的。一偏起來真是十萬八千里都是不夠的,加上董氏今日被小董氏弄得鬱氣結心,本來一分偏都想弄成八分,遂道,“她給你就收起來,都幾年的老物件了,還好意思拿出來送人。明日我讓香芹送一盒上好的寶石到你那兒,自己循著好看的新樣式打幾套頭面。”
秦太夫人看著老友說不出話來,她這對鐲子不僅用料好,還是內造的。雖然是幾年前的貨,但這款式、樣子哪一點到現在也時興得很,再過一百年戴出去也不丟人。
董氏像沒看到秦太夫人的指責,拉過靠近秦太夫人的徐楹,“那副繡品既然你秦奶奶喜歡,你就給她繡個牡丹戲蝶的小炕屏就是了,她也就喜歡牡丹。”
徐楹前世今生第一次聽到祖母帶著小別扭的關心,雙眼立時溼潤,“就聽奶奶的。”
藉著董氏壽宴的機會來送禮的人多,能進內院的不過是少數。
在園子裡看了幾齣戲,徐槿開始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扭動,以示抗議。小董氏知道女兒是個坐不住的,遂叫丫鬟千雪到董氏那兒說,讓徐楹帶著各家小娘子到園子裡遊玩。
董氏見徐楹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就同意了。
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平日跟徐槿關係好的幾個換著法兒的折騰徐楹,一會兒少了這個、一會兒那個的味道不對,徐楹一整天就每個得空的時候。直等到杜家的杜媛媛說了幾句,那些人才消停了。
跟杜媛媛寒暄幾句,留了青梅青菊掌控大局,徐楹就藉機回青桐苑歇息。
在紫蘭的伺候下舒服地沐浴後,又讓紫竹給自己鬆了鬆筋骨,徐楹才□□地睡上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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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楹看著眼前董家出名的渾人,董二爺家的嫡長子董瑞。一隻手已經按在腰間。剛剛晴雪閣的丫鬟來報說周萱娘和葉芳菲鬧起來了,徐楹便讓紫蘭去慈安堂報信,紫竹是一早就到晴雪閣幫忙的。徐楹仗著自己也會點功夫,抄近路從男客在的迎客居旁邊的小路穿過去。沒想到遇見了明明長得肥頭大耳,還自命不凡地認為自己帥到沒朋友的董瑞。
“董郎君,再不讓我就不客氣了!”徐楹怒道,她今日剛知道小董氏的打算,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