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身行至桌前,徐桓拿出一枚夜明珠,就著光看見桌上那張顯眼的字條。
明日晨初,稻香居見。落款為一枚私印。
徐桓顫抖地摩挲著印章處的花紋,那樣的印章他也有一枚。印章整體用上好的藍田玉雕成猛虎,底面則是藤紋,中間一個“桓”字。如今,藤紋中間是一個“鈺”字。
鈺者,寶也。徐桓親眼看著父親將印章雕成,說是要送給他第一個妹妹。而今這塊寶想要見自己的親哥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
夜盡天明。徐桓將小廝留在客棧,獨身赴約。此時,稻香居剛剛營業,掌櫃的和小二依然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精緻的各式點心冒著暖甜的香氣。
徐桓進門報了姓名,一個小二就領著他進了後院的雅間。雅間裡有一主兩僕,正是他那女扮男裝的妹妹徐楹。
“哥…哥哥。”徐楹站了起來。
徐桓看著對面蒼白單薄的少女,回想到徐槿那紅潤的樣子,心裡對徐槿的不喜又加深了幾分。
“是鈺娘吧,都長這麼大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這麼點大呢。”徐桓慢慢走到徐楹面前,手裡比劃出一個不大的輪廓。
夏日炎熱,徐桓一身雪白的細麻衣,黑亮的頭髮僅用一頂白玉冠束起,嘴角翹起三分,溫煦自眼底透出。
延寧伯府一向內外分明,小董氏管家更是滴水不漏。徐楹自幼體弱,被拘在後院。每年也只喲在年節時能與徐桓見一兩面。
“嗯,聽劉叔說哥哥在淮南道遇襲受傷,特意來看看。哥哥要小心母親,她不會願意看著哥哥越來越好的。”徐楹低頭,雙手無措地絞著衣角。
徐桓愣了愣神,右手下意識地揉了揉徐楹的發頂,“小鈺娘知到心疼哥哥了呢?”徐桓笑道,轉而嚴肅道,“你怎麼跑到青蕪縣來的?訊息倒是挺靈通的。”
徐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徐桓,發現徐桓正笑盈盈地看著她。徐楹快速移開目光,道,“我到莊子後病了一陣子,經常回想起府裡的事越想越不對勁,就想找個人商量商量,然後就讓劉叔運鏢的時候抽空去江南尋尋你。”
“這麼說,那次相助於我的就是劉叔了?”徐桓問。
徐楹點頭承認,然後難為情地閉眼道,“我還讓劉叔找人跟蹤了那人一段時間。劉叔找的是女子。”
徐桓看著眼前還不及自己肩膀高的少女心虛地閉著眼睛,正色道,“這種事本就不該是你做的。”面前的少女睜開霧濛濛的雙眼,徐桓毫不理會,“父親顧不了你我也會照顧好你!說吧,得了什麼訊息。”
徐楹癟了癟嘴,“沒什麼好東西,只得了一卷奇怪的手札。”徐楹怕徐桓不信,瞪大眼睛道,“我只借來謄抄了幾分,原件早幾日就還了回去。”
徐桓好笑地看著比以前鮮活的妹妹,伸手道,“既然有幾份,定然少不了我的那份。”
徐楹看了眼紫竹。後者自動拿出一本裝訂好的冊子遞給徐桓。徐桓隨手翻了翻,速度越來越慢,嚴肅地看著徐楹道,“你先回康南,這本手札我會好好研究。等祖母大壽後再做打算。”
徐楹看了看徐桓,鄭重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