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看到了這樣的戲碼。
望著已然遠下重階的倩影,海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冷笑。宮中上上下下都暗自傳聞著這位郡主娘娘的冷漠冰寒,她從來不管任何的閒事,不管再冤枉悲悽的故事在她面前上演,她從來都視而不見。冷絕狠情嗎?驕矜傲霸嗎?或自己剛才看到的又是什麼?這裡沒有監視的眼線,她犯不著上演大戲給任何人看。可……
風薩,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嗯?
騙人
風薩在太醫院從來是紅人,最紅的紅人。只是再紅也沒有紅到最近幾天這個樣子。因為皇上指定了風薩郡主代林國康之職,隨扈御駕。所以不管願不願意隨行一堆太醫院雜務都得推到她面前過目一番。藥材要帶哪些,哪樣帶多少,成藥要帶哪些,份量各多少。帶多少蘇拉,哪幾個醫士。其實算下來,也就這麼些爛事,可卻過程繁瑣無比。御藥房的提藥批單已經搞得風薩足夠頭痛,成藥房的進出量管制手續更是更加讓人頭痛。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那幾十個醫士,無不紛紛貼過來毛遂自薦,欲藉此機傍上風薩郡主的大腿,好藉機一舉成名,提升高幹。
吐血!
“我總算知道你為啥醫術遲遲進展有限了!”這幾年自己可是很用心教林國康的,可這位的進展實在看得讓人頭痛。不錯,當中是因為中西醫文化差異,外帶三百年知識沉澱不同的大部分原因。可是,看看這幾天的這堆子爛事也知道,這位林太醫每天到底能有多少正經時間用來看書學藥。
林國康一陣好笑,看看坐在自己椅子上一身男裝,很是坐沒坐像的郡主,想笑,可是笑得又有些很是牽強。這個模樣看得風薩一陣皺眉,左右看看端肅問話:“怎麼?有事?”
一聲長長的嘆息,有無奈卻更多的則是不解。
“莊親王最近的脈相真的是太奇怪了。”奇怪到林國康怎麼也理解不了的地步。明明方子下得都很對症,可為什麼就是好不起來?不能說好不起來,只能說是好一陣歹一陣,再好一陣時歹起來更加猛烈了。雖說重症難返大多是這個由頭,可沒理由大致相仿的藥單,簡親王就一天比一天生龍活虎,莊親王就一天比一天萎迷不振吧?
“要不,郡主,您和下官一起去瞧瞧?”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真的很想搞明白。
風薩自然是當場點頭同意,別說治好了那位莊親王對自己百利無一害,就算是隻瞧林國康的面子,也不會不管的。更何況如果林國康真沒辦法,老康多半又會扔一個給自己。
坐車,莊親王府。
莊親王博果鐸今年四十三歲,按說年紀並不算大,可是身體卻一直不好,以至於膝下無嗣。老康頭賜藥賜女人,招術耍儘可就是換不來一個子息。多少年,這位也早已經死心了。至於他的病嘛,說起來也沒啥,心肌腫大外帶久咳不愈。前一陣子林國康問過自己,希顏知道心肌腫大多半是器質上的問題,治好是沒希望的。可是保養得宜儘量不影響生活起居還不是太難的問題。於是,便寫了玉丹榮心湯的方子給林國康。聽說前一陣子反應很是不賴嘛,怎麼才兩個月這人就病成這樣了?
號脈完畢後,很是不解,一直盯著莊親王的臉色看,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
“是不是沒治了?”博果鐸見林國康居然把風薩拉來,就覺得有些不好。問話問得很是有氣無力。
希顏皺眉不止,氣也喘成這樣,這病到底怎麼搞的?不過“王爺不必過於擔憂,性命並無大礙。只是脈相怪得緊。風薩越禮問一句,您有乖乖吃藥嗎?”中藥是很難吃的,偷偷倒掉也算不上太大的犯罪。
一句話氣得博果鐸都笑出來了。這個風薩,居然用乖乖來形容自己。把臉一撇:“本王吃藥多少年了,還會怕這個?”
是啊!都吃了幾十年的藥了,犯不著這樣。更何況那方子並不算苦澀難嚥,到底怎麼回事呢?真是想不太明白。正說話間,丫頭把藥煎好送了進來,庶福晉石氏親自接了過來準備喂藥。可是,藥碗才端到手裡,就讓風薩郡主奪了去。看看聞聞,最後還輕輕的喝了一口!
“怎麼?這藥煎得火侯不到?”
博果鐸問得認真,可風薩回答得卻很是不正經:“風薩只是想嚐嚐味道如何?看您到底有沒有偷偷倒掉!”
一語吐血,博果鐸無話可說,只能笑得喘氣。而風薩似乎覺得那藥味道很是不怎麼樣,一勁吐舌頭,然後在吃了兩塊蜜餞後,非常理解的安慰:“確實不怎麼好吃,這樣好了,風薩回去就把它製成水丸,半晌給您送來。真難吃!”這次,博果鐸徹底笑到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