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龍目慧眼,正是左傳九鼎。是臣侄去年在雲南意外得獲的,臣侄不敢貪居,今日特獻給皇上,祈願我大清風調雨順,皇上春秋萬載。”
這個海善就是比他老子會說話多了!
康熙看看海善,突然扭頭看恭王常寧,笑道:“這麼一說朕倒想起來了,去年海善到雲南破案,功勳卓著卻忘了封賞。皇弟,你說說朕今天賞海善個什麼好嗯?”
按照原計劃,常寧應該直接開言問皇上討風薩給自己做兒媳婦的。可是,老康話聲都落了半晌了,恭王卻什麼話也沒說。康熙眉頭微皺,這是個什麼情形?
倒是海善,突然出列跪下:“臣侄自請,請皇上賜臣侄一個封號吧。”
一語而出,驚得滿堂沸然。剛才那場戲大家都看得真切,分明是皇上和恭王早就作下的套,可是為什麼現在居然變成這樣?上百道眼光刷刷刷的全在海善恭王皇上還有風薩郡主身上打轉。
蘭慧就站在風薩身邊,一聽海善說他要封號時,身上頓時覺得一陣犯冷,難道這兩個人真掰了?緊張的去拉風薩的手,可是拉到手了卻覺得風薩一直渾身都在抖。難道這丫頭氣瘋了?扭頭去看,卻驚異的發現,風薩不是在氣更不是在哭,而是低著頭一勁的在強忍笑意。
笑?
有什麼好笑的?
蘭慧有些想不通,事實上不只她,在場知道內情的不過十幾人罷了。康熙先是氣得頂肺,可是沒幾下就又笑出來了。這個海善,倒是聰明得緊,知道什麼叫攻心為上。
不過,也不能白便宜了你們父子兩個。
想了想後,招手把風薩叫到了跟前。果然,恭王父子兩個頓時神色緊張,康熙心中大樂,輕輕摸了摸風薩的髮髻,笑道:“風薩,你說朕賞海善個什麼封號好嗯?”
難得老闆喜歡演戲,做員工的當然要奉陪。
風薩抬起頭來看看海善,表情嚴肅又認真。不只表面上,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老康讓自己起封號!開玩笑,自己的文言文水平雖然比三百年有所進益,可是怎麼也達不到這種水平吧?起個什麼好嗯?眼光在轉到左側男人堆裡的僖榮時,頓時靈感大長。回手就是摟住了康熙的胳膊,甜膩膩的笑問:“皇上,您準備給幾個字啊?”
康熙聞言,龍眉頓時一挑。自己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事到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捏捏風薩的小耳,笑道:“你說幾個就幾個吧。”
原來胤禟玩曖昧的本事是從這裡來的!
風薩低頭略想了想後,衝著人群中的齊克新嫣然一笑:“僖敏好了。”
始煩
宮廷鬥智從來都在微毫之間。似十日前的那場明爭暗鬥,看起來雖然不很火爆,可暗裡的對手交往卻是針鋒相對、絲毫不讓的。海善在本就最近不和的老九和十四之間點了一把火。不僅破了十四追風薩的暗局,也讓十四開始懷疑老九的居心。畢竟那個羅察可是宜妃的親妹夫。當然,這並不是最出彩的地方。最精妙的地方就在於,給十四下藥的主意是風薩出的,可是真正決定戲碼的卻是老康。風薩不過白擔了一個名頭罷了,而且即使最後事情爆光,十四回來找楣頭的也只有風薩一人。
老康玩得聰明,可他的八兒子卻不是傻子。
果斷出擊,用事實向十四證明了自己和老九的居心到底是什麼。齊克新明面上的調戲當然會惹火一向倨傲的風薩,可海善的性子胤禩也太瞭解,他肯定不會為了這種事和齊克新當場翻臉,風薩那性子怎麼會和他善罷干休?再加之阿爾哈圖又只聽命風薩一個,外帶齊克新的雙字封號,讓風薩猜到海善的另一重身份,還有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的事情,根本不是太難的事。
而結果,胤禩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風薩惱極了海善,雖不知兩個人到底吵成如何?但是以海善這十日來神不守舍的模樣也知道風薩肯定把他整得不輕。婚事,十之八九會吹!只要風薩身上一日沒有婚約,十四就還有希望。
算盤珠子打得太好了,壓根不曾料到風薩居然仍然決定要嫁給海善。在宮道上的相逢,胤祥三言兩語問出來的結局讓老八老九和十四心裡就一陣犯狠,這個海善到底又耍了什麼花活?風薩那種剛強的性子,居然會甘認這種栽?海善昨夜肯定不知又和她說了什麼。
氣極、卻無奈。只好眼睜睜的等著那一刻的來臨。卻沒成想,皇阿瑪按戲譜唱了開頭,恭王父子卻沒有按約定繼續演下去。相反的海善的一招以對為退,把風薩心裡的那道坎徹底打消。他還是站在她那邊的!
戲演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