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並不怕您反悔。”
“那是,”徐光田笑道:“到時候我想反悔也不行,憑你,我的女兒會來個半夜失蹤。”
金玉環笑了。
徐光田笑容一斂,道:“說真的,玉環,不管你到時候是不是真帶走玉蘭,你有這份好意,我跟你乾孃就很感激了……”
金玉環道:“乾爹,到時候我一定帶走玉蘭妹妹,像玉蘭妹妹這樣的上駟美材,不可多得,求—個是一個,只須假以時日,將來又是—個領導群倫的金玉環。”
徐光田道:“那我跟你乾孃就更感激了,你勸我棄暗投明於前……”
“乾爹。”金玉環道:“這個勸字用得不當。”
徐光田道:“怎麼?”
金玉環道:“我是知道您是個怎麼樣的人才敢來的,這就跟作案一樣,不弄清楚是絕不會貿然下手的。”
徐夫人笑道:“好譬喻。”
徐光田搖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儘管我心未嘗—日忘我先朝,可是那只是藏在心裡,要不是你來,永遠不可能形諸於外,成為行動。”
徐夫人點頭說道:“好話,說得是,我有同感。”
金玉環遲疑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不瞞您說,我剛才還萌了去意呢……”
徐光田忙道:“萌了去意?為什麼?”
金玉環道;“李玉琪這個人不好鬥,我怕連累了您二位。”
徐光田道:“這是什麼話,你要有一個走字,我跟你乾孃就一頭碰死在東牆下。”
金玉環道:“好在我已打消了這念頭。”
徐光田吁了—口氣道:“你算是救了我跟你乾孃一條命……”目光一凝,道:“剛才你說誰?李玉琪?他不是叫李七郎?”
金玉環淡淡笑道:“李七郎這三個字是他告訴我的……李玉琪這三個字是他無意中說出來的。”
徐光田道:“那麼這李玉琪三個字可靠。”
金玉環道:“我也這麼想,可是不知他為什麼隱瞞自己的真名字。”
徐光田道:“也許他怕人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光采事兒。”
金玉環微一點頭,道:“有可能……”
徐光田目光一凝,道:“玉環,咱們是不是露了什麼破綻?”
金玉環道:“您何指?”
徐光田道:“像我這麼個會招賊……”
金玉環微一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想到,的確是個破綻,我事先沒想到,李玉琪是個聰明人,只怕他遲早……”
徐夫人道:“那可怎麼辦?”
金玉環道:“乾孃別擔心,我自有主意,亡羊補牢,為時猶未晚。”
徐夫人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金玉環笑笑說道:“到時候乾孃就知道……”轉眼望向徐光田,道,“您明天派個人去請他再來一趟,或者給他送個信兒去也行……”
徐光田道:“幹什麼?”
金玉環遲疑了一下道:“明兒再說吧。”
當這老少四個坐在書房裡密談的時候,李玉琪已帶著那兩個到了侍衛營,康全正在侍衛營大門口等著,一見李玉琪來到,立即快步迎了上來,道:“李爺到了。”
李玉琪道:“康老久等了……”
康全道:“我倒沒什麼,貝勒爺可等急了。”
李玉琪道:“大貝勒在哪兒?”
康全道:“在東營房裡,快跟我進去吧。”前頭帶路,轉身快步進了大門。
在東營房頭兒那間辦公室裡,李玉琪見著了大貝勒泰齊,泰齊坐在那兒,臉色陰沉沉的,手裡提著他那支北京城裡獨一無二的馬鞭,馬靴在地上不住地磕著,格、格地作響,每一聲都扣人心絃。他背後站著那位高大的紅臉老者,侍衛營的總領班,這位李玉琪那天晚上也見過。
李玉琪進門一禮:“見過大貝勒。”
大貝勒泰齊揚了揚馬鞭,冷冷地說聲:“請坐。”
李玉琪謝了一聲,坐在下首,坐定,大貝勒半天沒說話,李玉琪揚了揚眉,問道:“聽說您要見我?”
大貝勒泰齊一點頭道:“不錯,我要見你。”又沒有了下文。
李玉琪道:“有什麼事兒麼?”
“有什麼事兒,問得好。”大貝勒泰齊道:“我問你,你拿賊拿得怎麼樣了?”
李玉琪道:“剛接過案子,還沒有頭緒。”
大貝勒泰齊馬鞭一揚,差點沒點上李玉琪的鼻子,道:“你是剛接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