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方便會中術。
也可以說:“起風了。”
視狀況,更可以說:“下雨了。”
接著,一面觀察對方反應,一面施法。
突然對年輕女子作法,要她一下子就褪下衣裳,這很困難。因為即使作法了,支配其行動的,還是日常思維。倘若想讓年輕女子脫衣,首先要讓她覺得熱,再讓她認為自己來到美麗的水泉旁,最後對她說:
“在這裡洗個澡好了。”
如此,女子才會脫掉衣服。
是睡覺那時嗎?
尊仁再度如此自問。
恐怕是吧。
對方在自己睡覺時,前來作法。
然而,那法術尚未竟全功。
若以方才年輕女子的例子打比方,雖然被帶引到泉水旁,且被命令褪下衣裳,卻在最後時刻明白了那裡並非水泉邊一般。
尊仁在腦裡迅捷思考,甚至到了如此地步。
那,要怎麼辦呢?
應該設法徹底破解法術嗎?
倘若想完全清醒,任何真言都可以,只要閉目靜心,唱誦二、三遍就可解開咒術。如此,自己就能覺醒了。
不過——
這樣好嗎?
自己若完全覺醒了,屆時對方也會逃之夭夭吧。
這麼一來,就無法得知為何對方要特意跑到青龍寺,對自己施咒的原因了。
怎麼辦呢?
那就佯裝中術,直接詢問對方目的吧?
在此狀態下,和施法對手交談,其實帶有極大危險。
很可能進一步陷入對方咒術之中。必須格外留意。
做得到嗎?
大概可以吧——
尊仁這樣想著。
目前,有利的是,對方一直還以為自己尚未察覺被施法。
應該可以利用這個狀況吧?
不過,雖說要佯裝中術,冷不防地合掌膜拜大日如來,也似乎太做作了。
該採取何種對策才好呢?
“是我啊……”
大日如來的嘴唇又動了。
“怪哉……”尊仁開口,望著大日如來問道:
“所謂‘我’,是指哪一位?”
“就是我嘛。”佛像又說道。
尊仁已明白對方意圖了。
他要自己說出“大日如來”這句話。如此,自己就會更加深陷於對方法術之中。
“光說‘我’,無法猜出是誰?”
“你是想要我說出‘大日如來’這四個字嗎?”
此一回答極其微妙。
雖然說出“大日如來”四個字,卻沒說自己正是大日如來。
“想要你說或不想要你說,我全沒想過。不過是希望你報上名來。”
“你在懷疑我,是吧?”那張嘴又開口了。
沒錯——
此刻絕不能如此回答。
這樣回的話,等於授予對方“自己在懷疑”這一把柄。在某種意義上,這種回答反而等同於自己已認定他就是大日如來。
“你心裡在想,大日如來座像沒道理會動,還開口說話,是吧?”
這是非常巧妙的攻勢。
“你心裡在想,自己正遭人施用什麼法術,是嗎?”
可是,也不能點頭承認這個問題。
“請問尊姓大名——”尊仁如此回道。
大日如來聽後大笑:
“那,我報上假名可好?”
“請說真名——”
“不行。”大日如來說畢,又說:
“雖然不行,還是告訴你吧。”
“請說。”
“我的真名是‘假名為大日如來’。”
絕妙好答。
絲毫未見妥協。
“請教大名的事,暫且作罷。”
“唔。”
“能否告知來意?”
“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