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教務之用,那底下一步便是派出人去和那何老弟一同北上,與在京各人商定,請總壇派人前來舉行開光大典,正式開山收徒,這事卻無須再為磋商,只等丁沙各位一來,便可決定,目前要緊的,還是將這位姓韋的先摸清楚再說,要不然,各事便全放不開手去咧。”
羹堯方在點頭,馬鎮山忙道:“這廝既有外室,我們從這個上著手,便不難明白,那巡撫衙門後面,我那無極教便有一處神壇,待我先去檢視一下便了。”
羹堯忙道:“如得老前輩前往最好,但卻不必打草驚蛇,讓他知道,那就反而誤事了。”
馬鎮山大笑道:“老弟你但放寬心,我這分壇本專為刺探撫院訊息而設,那壇主玉美人王小巧,雖然是一個風流浪子,做事卻極為精細,也頗有分寸,如今他也算是你這血滴子的一個分隊長,我這一去,保管不出三五日便有確訊。”
說著,便告辭出了學政衙門,徑向巡撫衙門後面而來,那王小巧原是破落戶出身,除一身花拳繡腿而外,對於鬥雞走狗,無一不精,各項樂器無一不會,更生得非常俊俏,因此有玉美人之稱,所居便在撫衙後面一條深巷內,原是一座一連三進的房子,東邊還有一座小小跨院,只因年久失修,前面一進已經塌了,只剩一堆瓦礫,和短垣殘壁,他便索性拆做一個大院落,將第三進做了神壇,第二進接待教中弟子,自己住到跨院裡去,馬鎮山走到門前伸手一敲那門,半晌方聽一個老佛婆出來開了門:“今天不是齋期,壇主也不在家,你有什麼事,不妨晚上再來。”
馬鎮山不由壽眉微聳道:“我姓馬,剛從川邊來,找他有要緊的事,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
那老佛婆將他上下一看,忙道:“他便在巷子外面小茶館內坐著,這時也許擺上龍門陣咧,既有要緊的事,且待我去將他喚回來便了。”
說著,便將馬鎮山邀向廳上坐下,徑自出去,半晌之後,忽聽前面門聲一響,一個清脆的喉嚨嬌笑道:“這小子真不是東西,怎麼連門也虛掩著,便走了出去,我要不嚇你一大跳才怪。”
說著便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妖妖嬈嬈的扭了進來,先向廳上略微一望,恰好馬鎮山坐在東邊窗下,她並未望見有人,便徑向跨院而去,馬鎮山本知王小巧是一個浪子,既沒有成家,更無父母,心料必是姘婦之類,也未動問,仍舊坐在那裡等著,又好半會,方見一個穿著褪色青綢長袍的少年走了進來,納頭便拜道:“弟子不知教主駕到,有失迎迓,還請恕罪。”
說著,大拜八拜方才起來侍立一邊,馬鎮山再一細看,只見他瘦長身裁,長長的一張白淨面皮,果然生得長眉俊眼,鼻如懸膽,唇若塗朱,隻身上那件青綢長袍,不但已經褪色,有些地方已經破了,露出裡面棉絮來,足上一雙快鞋也破了,忙道:“你近來景況不大好吧,這裡的教務如何?巡撫衙門對我們這無極教有什麼訊息嗎?”
那王小巧連忙躬身道:“弟子不肖,本來家無恆產,近來因為教中須款又墊上了些,委實有點窘迫,至於巡撫衙門對我們這教雖未下令禁止,卻也暗中正在查問,所好這裡熟人多,弟子一時還能對付。”
馬鎮山一面笑著,一面掏出二十兩一個川錠來道:“既然景況不寬,這裡是二十兩銀子且拿去用,可不許吃酒賭錢去找女人,你如真的成家,我還可以成全。”
王小巧一手接過,又叩頭謝了,馬鎮山忙道:“你不必如此,既系教下得力弟子,如有正用,我自不會著你受窘。”
說著又道:“我如今應學政年大人之邀,住在學臺衙門,現在有一件事,關係本教極大,你須著意打聽一下,果然辦得好,我必設法調劑,讓你得點好處,按月可以有幾兩銀子,以後也好圖個出身。”
王小巧忙又叩頭道:“教主若能如此栽培,弟子終身感戴,決不敢有負教主這番盛意。
知有什麼事著弟子去打聽?”
馬鎮山忙將臉色一沉道:“這巡撫衙門有一個姓韋的文案,你知道嗎?”
王小巧不由一怔道:“弟子知道,教主怎麼忽然要打聽起這人來?”
馬鎮山道:“你且不問這個,只將他出身來歷先打聽明白告訴我便行了。”
王小巧忙又躬身道:“這事不用打聽,弟子早已知道,他是江南紹興人,出身是一位乙榜舉人,昔年曾在北京榮親王府處館,此番跟這巡撫大人入川是由宮中一位司禮太監所薦,所以巡撫大人非常看重,每月束脩是三百銀子,只辦奏摺,其他概不過問。”
馬鎮山不等說完便一捋修髯,大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