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把同伴……”
“噓。”林景峰手指在唇邊搖了搖,示意不要多說。
他們循著密道不斷前進,先前進來之處正是墓穴的正門,沿路石牆上俱是古代的壁畫,展行猶如發現了瑰寶,一路以手機照著過去,把彩繪壁畫毫無遺漏地拍了下來。
“這些有什麼用?”林景峰不以為然:“有什麼故事?”
展行說:“是古代狩獵的場景,還有祭祀時的壁畫,有很重要的歷史價值。”
林景峰:“可以賣錢?”
展行說:“當然不能。”
林景峰對展行的行為嗤之以鼻,展行對林景峰的觀念也嗤之以鼻,各自心裡吐槽對方。
墓穴深處傳來人聲,是標叔和謝老賊在爭執不休。林景峰警覺地意識到問題,抓過展行,嚴詞吩咐道:“除非我叫你,否則不要進去。”說畢把耳機塞上展行耳內。
展行知道這次林景峰是認真的了,忙不迭地點頭,從包裡掏出一本筆記本,照著壁畫開始寫寫畫畫。
林景峰說:“什麼事?!”
墓穴中央的寬敞石室內,並排擺著兩具石棺,一具大敞,棺中凌亂散著白布,顯是已經被盜墓賊掘過,數具盜墓賊屍體橫七豎八地放在角落。
謝老賊正在大聲責罵標叔,二人見林景峰入室,俱是默契地停止爭執。
林景峰心內警覺又增一分,通常後來者入場時引起這種情況,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討論分贓。
方卓憎惡地用溼紙巾擦手,靠在牆壁不住喘氣,似是嘔過一次。
被他搬進來的死屍已腐爛得看不清楚五官,林景峰在方卓頭頂拍了拍,五指捏揉其後腦風府穴,方卓才點頭,好過了不少。
“你們下來太久了,動過什麼?”林景峰淡淡問。
標叔似有點懼了林景峰三分,答:“謝兄讓我拜棺,我說先把耳室炸開,你怎麼進來了?”
林景峰走上前,伸手抹去棺上灰塵,見是一行大篆。
他檢視四周,見墓室內光線明亮,角落的兩尊銅燈瓶已被點燃,蹙眉道:“你們點的燈?”
謝老賊以一根手杖敲擊地面,嘶聲道:“標兄弟,按老規矩來,不可先開耳室,你究竟想做什麼?”
林景峰說:“按謝兄的規矩。”
標叔悶哼一聲,謝老賊走上前,林景峰又道:“等等。”
他從腰包內掏出巴掌大的一物,朝通道內拋去。
展行正看著壁畫聽音樂,被咻一聲飛來的那物砸中,“啊”的一聲大叫,嚇得方卓連忙靠著牆壁站起。
標叔不悅道:“都下來了?”
林景峰:“外面沒事,已經是夜裡九點了,你們都沒發現?”
展行摘了耳機,撿起林景峰拋來那物,屁顛屁顛地跟著進來了。
一進墓穴,展行便大聲驚呼,用手機開始拍照。
所有人哭笑不得,展行給石棺拍完照,注意到角落裡的死人,又橫過手機,調整焦距。
“夠了!”林景峰怒道:“站好,安份點!”
展行站到林景峰身邊,仍不住打量牆角的人,謝老賊豎起手杖,朝石棺敲了敲。
展行:“這是什麼?”
林景峰:“黑驢蹄子。”
展行:“這個我知道!防粽子用的!”
林景峰點了點頭,示意別囉嗦。
展行:“為什麼用黑驢蹄子,不用白驢蹄子?或者灰驢蹄子?粽子分得出那頭驢誰是……”
林景峰說:“再問一句,我就把你封到那裡進去。”說著朝空棺揚了下巴。
一片安靜中,謝老賊喃喃唸了幾句話,聽起來像是安徽等地方言,類似江湖人拜堂口時的謁語。
林景峰低聲解釋道:“天作屋頂地作床,無財無勢嘴一張,今日路得寶地過,賜口冥食作存糧。”
方卓深吁了一口氣,展行明白了,點頭,謝老賊的大意是盜墓者貧困潦倒,借點墓中陪葬花用,又見謝老賊手中那杖,竟是黃澄澄的一把銅拐,拐端刻出一隻辟邪貔貅,既闢汙穢,又納財寶。
林景峰小聲說:“吳派鐵柺門的規矩,入墓叩棺。”
展行:“叩了棺就不會有問題麼?”
林景峰:“我向來不太相……”
這是一個傻問題,林景峰險些就說了蠢話,幸好及時收住。
展行嘿嘿笑,林景峰手指戳了戳展行腦袋。
標叔道:“開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