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是探路,還有進去的機會。
林景峰升了火,燒起一壺水:“你美國佬的電影看多了,盜墓也不全是冒險,總要有人望風的。”
展行的手機發出奇怪的叫聲,玩得不亦樂乎,隨口答了幾句。
別人盜墓都是驚心動魄的探險,各種英雄主義各種主角光環,自己來盜墓卻要蹲在洞口看繩子,時也運也。
林景峰坐著,不住抻自己本來已經挺長的食中二指,似乎想讓它變長些,雙眼眯著,片刻後問:“你還知道什麼?民國的事情?你在玩什麼?別玩了。”
展行頭也不抬,說:“一群豬呼哧呼哧,偷了一隻鳥的蛋,鳥們很生氣呱噠呱噠……”
林景峰:“夠了。”
展行收起手機,正經說:“你不守信用。”
林景峰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說:“沒有女朋友。”
展行兩眼冒著桃心,林景峰又道:“也……沒有男朋友!換我問你了。”
展行說:“民國時期的軍閥黨玉琨,在鬥雞臺戴家灣盜走了大量文物,好幾件藏品被送到海外,據說發掘出的青銅器總價值幾億美元。”
林景峰不置可否道:“在國內賣的話不可能值這個價,他後來怎樣了?”
展行又道:“他很快就死了。”
林景峰蹙眉,展行說:“聽說其中有一枚很漂亮的銅簪子,他轉手送給了四姨太,當晚他的四姨太被女鬼附身,親手把黨玉琨掐死了。再後來,寶物輾轉到馮玉祥手裡……”
林景峰:“無稽之談。”
展行取出手機,繼續玩遊戲:“你不信這些?你平時都學了些什麼?”
林景峰:“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展行笑嘻嘻道:“盜墓損陰德喲。”
林景峰沒有回答他。
展行泡了杯速溶咖啡喝完,時間漸漸過去,兩個望風的人無所事事,林景峰對著一棵樹開始練拳,展行則拆開一把林景峰的瑞士軍刀,對著樹玩飛鏢。
林景峰脫了外套,著一件草綠色背心,現出健美勻稱的手臂,身材雖瘦削高挺,該有的肌肉卻一點不缺。
展行丟擲飛刀,穩穩釘在樹上,林景峰側過手掌,橫砍樹身,唰一聲飛刀從他的臂膀間穿過去,林景峰側過頭。
他們同時聽到盜洞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響。
展行問:“標叔在炸東西?”
林景峰蹙眉不語,搖了搖頭,疾步躍到盜洞前,喝道:“聽得見麼?”
林景峰拉扯繩子,盡頭輕飄飄的,林景峰又喊道:“標哥?”
黑黝黝的盜洞如同噬人的野獸,天色漸漸黯了下來,夕陽透過參差的樹林投來餘暉。
展行好奇地探頭探腦,掏出手機,問:“他們手機號碼多少?打個電話問問?”
林景峰無言以對,取過一個臀包,系在腰間,縱身一躍,雙腳軍靴夾著繩子,滑下盜洞。
“你在上面等著……”林景峰一句話沒說完,展行興奮地喊道:“終於可以開始探險了!”
說畢展行咻的一聲滑了下來,砸在林景峰身上,把他壓了個五體投地。
“我們應該搞個對講機什麼的……”
“機你妹,閉嘴。”林景峰斥道。
“樹上繩子很穩,不用擔心……”
林景峰:“……”
“我帶了手電筒……”
林景峰手指頭點了點展行,一肚子火,展行壞笑著與他手掌相對,觸在一起,繼而五指扣著林景峰的手指頭。
展行:“我和你一起。”
林景峰露指手套尼龍布的感覺粗糙,手指間卻十分溫暖。
“你跟在後面,不能再吭聲。”林景峰抽出手,吩咐道。
展行點了點頭,林景峰道:“把你的耳機戴上吧。”
展行埋頭接好手機,發現還有訊號,鬼鬼祟祟地擰開手電筒,朝內張望,說:“有人嗎?”
甫道中一片黑暗,林景峰劈手奪過電筒,一手持電筒,躬身抽出軍靴筒旁的匕首,猶如迅捷的野豹。
展行耳機中傳來吵得要死的搖滾音樂。
林景峰順著繩子走去,登山繩一捆只有七十三米,通道內一片黑暗,手電筒照去,黃土打出的盜洞嶄新,顯是幾個月前挖就。
盜洞不斷延展,地上有不少雜亂的腳印,展行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東張西望,伸手去捏林景峰臀後的小包,捏到硬硬的機械,辨識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