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皇子,如今橋上積雪已經清掃乾淨,岷江城內外的百姓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何時動身,還請四位皇子定奪。”
沉默過後嗎,胡元帥開口道。
大皇子西門文點了點頭,“胡元帥言之有理,兵貴神速,百姓為重,耽誤不得。”
“既然如此,我們便即刻動身如何?”六皇子西門意接著道。
“三弟、七弟,你們說呢?”大皇子看向西門離和七皇子西門斐。
西門斐點了點頭。
西門離沉吟一番,道:“即刻動身太過倉促,士兵們剷雪許久,身子已是疲憊不堪,我認為還是原地休整一夜,明早再動身。”
西門意笑著道:“三哥,救命如救火,士兵們為百姓們服務,將來我們回朝稟報父皇,父皇一定會龍心大悅,大力的賞賜這些士兵,如此一來豈不是比現在讓他們暫時休息跟好一些。”他在笑,眼睛裡卻是惡毒的光,心中已經想到了一條極好的彈劾妙計。
借大臣之口,斥責三皇子不將岷江百姓記掛於心,耽誤援救時機和行程!
想想父皇聽到這番說辭的態度,西門意便忍不住心頭髮笑。
父皇看重此次岷江救災,西門離如此不“待見”,定然會被貶回漠北這樣的苦寒之地,遠離京城,便是遠離了儲君之位。他便是不甘,也不會用遺臭萬年的“弒君篡位”從漠北殺回上京。
三哥,真是感謝你如此的關愛我這個做弟弟的。
聽了西門意的話,大皇子和七皇子都表示贊成。
兩人都同意儘快的趕去岷江,救助災民。
西門離不再堅持。
及至傍晚時分,大軍整裝待發,胡元帥領五十人的小分隊在前面走,中間是騎著馬的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再之後則是諸位士兵和馬車。
馬車上是糧食,賑災的銀子和禦寒的衣物。
士兵門在橋上走,整齊的步伐鏗鏘有力,很快的便是走到了橋中央。
如果顏霜在這裡,一定會臉色大驚。
士兵過橋的時候,一定不能發出整齊的聲音,而是要輕手輕腳,否則,便是引起橋樑共振,發生坍塌橋斷事件。
只可惜,顏霜不在。
所有沒有人知道有危險正在向這支賑災的隊伍靠近,直到——
“轟隆!”
“怎麼回事?”強烈的幾乎是撼天動地的聲響,以及橋身劇烈的晃動叫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等人都是驚駭。
好在這撼動並不強烈,不一會兒便是停住了。
“天哪!”
有人驚駭的大喊。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大皇子等人回頭,卻是瞧見了詭異而恐怖的一幕。
踏實堅固的橋,竟然攔腰折斷,超過半數計程車兵紛紛在水中掙扎,有的死抓著橋樑邊緣,卻是抵不住萬有引力的作用,噗通一聲落進了刺骨凌冽的冰水之中。
哭嚎聲,哀怨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更讓大皇子等人吃驚的還在手頭,十幾輛裝了糧食,銀子、衣物的馬車竟是都落入了水中。
大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滿臉的驚駭,腦子裡同時閃過一個詞語——完了!
大皇子和六皇子說的完了,是這次靠來岷江賑災得到皇上的嘉獎完了,而且還有可能面對皇上的震怒。
七皇子說的完了,卻是對冰水中面對著死亡的生命,以及那可以挽救岷江百姓性命的糧食、銀子和衣物。
胡元帥心內也是驚駭的厲害,突如其來的變故,連他這個老將也茫然也不知所措。
沒有人偷襲,沒有人動手腳,好好地橋突然地塌了,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詭異而且可怖的事情。
胡元帥還未從震驚中醒來,卻聽得一聲冷冷的“餘下的將士聽令,抓緊你們手中的繩索,將被困在橋下計程車兵都拉上來。”
胡元帥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是多了一條繩子,再看其他還在橋上計程車兵,也是一樣的。
胡元帥抬頭看向站在橋塌陷了的頂端的西門離,他一身雪白的衣裳,下襬沾了水漬,左右手握著所有的繩索。繩索伸至江中,套在在水中掙扎的將士們身上。
“還愣著幹什麼!”
一聲暴喝,叫所有人恍然醒悟。
在水中掙扎的是他們的兄弟,他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起夜,一起說著無聊的話度過漫漫長夜,一起扛過刀,一起打過仗,他們是最親最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