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尖尖,大家說笑著,手中的木耙推幾下,花苞謝了,但眼前很快又有方方正正、勻勻稱稱的大方手帕在浮動。
眼下,我們家的院坪上,就有十多條“大手帕”在靜靜地躺著呢。
“打從落雨起,我們家就餐餐吃素,日日敬神,看來老天還是挺靈驗的哦。”
夏發的媽鳳子嫂望著天,慶幸地說。她跟媽媽年齡相仿,孩子卻多得多。她十六歲結婚後養了七個崽,按老古話講,她該是個福氣駝駝的人,可她的日子卻過得很艱難,七張只進不出的小嘴把鳳子嫂和她的丈夫有寶搞得昏頭顛腦。這不,她生第七個崽剛剛滿月,就來出工了。也虧得她身子骨結實,雨水裡泡了這麼多天,媽媽和表姑的臉色都有些憔悴了,她那張圓臉卻依舊紅潤,含在小七嘴裡的*也是飽飽的,白得晃眼。她和表姑、媽媽很談得來,三人說說笑笑的非常愉快。
鳳子嫂很羨慕媽媽去過北京、上海,而她連縣城都沒逛過,說話的語調有些辛酸。表姑的個性向來要鬱悶一些,她默默地用攤子推著谷,攤出的穀子薄而均勻,而媽就不同了,笨手笨腳的,老是東一砣西一撮的弄得表姑和鳳子嫂替她返工。媽有些不好意思,鳳子嫂說她見外,媽就感謝地笑。這些日子媽難得笑,我忽然間覺得媽笑起來比誰都好看。可當鳳子嫂問起爸爸的訊息時,媽的臉迅速繃緊了,彎彎的嘴唇邊沒來由地多了兩道括弧一樣的皺紋。我生怕鳳子嫂再拿爸爸的話問媽媽,那樣媽媽就要哭了,還好這時小文、金龍一干男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