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狀態和形體行動,都有很多的不同,很多的不能共存,以至於一個演員往往要站隊。
比如詹妮弗要演芮,體驗派會堅定的說“我是芮!”,斯特拉斯伯格方法派笑呵呵的說“我是不是芮沒關係,觀眾覺得我是芮就行”,艾德勒方法派感受著說“我想象我是芮”,而表現派聳肩說“什麼?我在模仿芮而已,想象、設計、排練、表現,我們的最好朋友是理智和冷靜!”
人的性格各異,演員當然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法門。
但是說到難度,從常理和現狀而言,斯特拉斯伯格方法派最容易,也最被全世界演員使用,缺陷也很明顯,演員很容易演什麼角色都是自己,像萊昂納多;其次是艾德勒方法派,但對想象力天賦的要求極高;再是體驗派。表現派現在屬於異端。
葉惟之所以擔心甚至失望,就因為詹妮弗要用表現派,好像是一種好高騖遠。他還沒有導演過表現派演員,艾瑪是方法派;麗茲用著艾德勒方法派目標著體驗派,好笑的是她的想象力被自己困著。
這些少女裡面,沒有別人會說“我不想往表演投入我任何的情感”,只有這傢伙,詹妮弗-勞倫斯。
“呃,老兄……”詹妮弗看著他,說出心裡話希望能得到理解:“我兩年半前開始學表演,在參加選秀會之前,我就已經什麼都學了,今年來我接受了你佈置的那些體驗派訓練,我沒有愛上體驗派,我反而確定了。”
她故作著尷尬的表情,“我愛表現派。我是發現,當我保持著頭腦清醒,不投入情感、不代入角色,那是最好的我。我試過了!讓我用什麼情感記憶,我就是演不了,也沒有意思。”
“我說了,你天賦異稟。”葉惟攤舉了下雙手,望著天空中東面初升的太陽。
他的腳步大了點,詹妮弗也快步跟上去,繼續道:“我是覺得那樣很蠢,我就是我,我不想失去對自己的控制,那樣很不自在。好吧老兄,我沒有藝術奉獻精神……”
“夥計。”葉惟又一次不禁笑了,推了她後腦勺一下,“長了個聰明腦袋就要好好的使用,對嗎?”詹妮弗頓時也失笑了:“我不知道,表演這事就挺蠢的。”葉惟設想的問道:“如果有一個角色,你冷靜著怎麼都演不好,但只要你失去一點點的理智,就會很好很好。你會怎麼做?”
詹妮弗認真的想了半晌,幽靜的山林讓那股反感如此明顯,搖頭道:“那我不演那個角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所有角色都這樣呢?”葉惟又問。
“不可能!”她大叫,他說“假如!”她樂笑了起來:“那我只演搞笑的喜劇,能做我自己的。”
“我演‘婚禮之神’可不只是做自己。噢!我明白了,你不想因為演戲就痛苦,像小時候打疫苗的那個痛。”
“是的,我不想。”詹妮弗破罐子破摔了,“我喜歡看著角色,我不管那算不算藝術,我喜歡那種感覺。是不是很落後?”
她屁都不懂但懂這個,現在表現派不但過時,還會被認為低廉下作。雖然表演都是欺騙,但人們喜歡聽說一個演員為了一個角色表演前做了好幾個月的體驗、表演時投入巨大的感情、表演後出了很多心理問題;卻不會喜歡聽說一個演員只是在表現那個角色,像一臺冰冷的機器。
她不清楚viy的態度,但經過今年來的合作交流,他先是理所當然的把她視為方法派演員,今天又……
“也不是。”葉惟組織了下說辭,講道:“其實就表演來說,方法派是走捷徑,它有太多的缺陷了,你以為我就喜歡情感替代?一點都不,說不定演著哪個角色就情感錯亂、就發瘋了,演著都像是對自己的一種背叛,我也不喜歡。”
“哈哈!”詹妮弗高興被理解,更高興他似乎是“自己人”,就是這種感覺,“你也沒有藝術奉獻精神。”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當導演?我這麼帥。”葉惟剛說罷,就被她抬手推了一下後腦勺,他笑道:“方法派能這麼昌盛,只是它容易,還正好吻合鏡頭表演的節奏,前5分鐘你還演著a這場戲的鏡頭,你要開心;現在你演著b這場戲,你要傷心;5分鐘後你要演c這場戲,你又要開心了。而三場戲在劇本上不是連貫的順序,boom!體驗派演電影更容易瘋掉。
體驗派也不是最終答案,什麼才是,誰知道呢。但如果你用表現派演出比方法派更好的效果,為什麼不?長遠來說,你可以獲得更大的成就,也許更加接近表演的真諦,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