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寫你知道的’,編劇最瞭解的就是一段從空白頁開始的旅程,奧斯卡提名導演和編劇南希-邁耶斯剪輯了一出滿懷深情的片段,講述在過去70年的電影裡如何描述作家,一個永恆不變的事物——創作過程。”
大螢幕播起了這部短片,有人用打字機寫,有人用鋼筆寫,有人用電腦寫,“我是個作家,才不愛多管閒事。”、“我是個編劇,我寫些沒上演的戲劇。”、“我是個藝術家!”
少不了科恩兄弟的《巴頓-芬克》,在uso俱樂部的舞會,巴頓指著自己的腦袋對人們癲狂地怒吼:“這就是我的制服,這裡就是我為普通人服務的地方,這裡……”一個水手製服的男人走來按著他的肩膀,他剛轉過身,就被男人一拳打中臉龐。
“哈哈哈!”劇院內的笑聲很零星,幾乎所有嘉賓止於笑臉,葉惟卻肆無忌憚地大笑,不怕會冒犯到編劇們。詹妮弗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聲,“我也喜歡這裡。”葉惟興奮道:“科恩兄弟是天才!”莉莉瞧著兩人伸手從中間擊了擊掌,嘿…我在這裡……
葉惟不只是笑這段的滑稽,它事實上非常諷刺、非常悲哀。
經歷現實的壓迫、心靈的掙扎、孤獨的煎熬,巴頓終於完成了劇本!次天他心情激昂的到了uso舞會,卻先被人要和他的舞伴跳舞,他的拒絕引發衝突,其他人還圍攻他,他激動地辯解,被人一拳打倒。
奉行“痛苦是創作之源”的巴頓為了寫出“有藝術的屬於大眾的好作品”付出一切,大眾不但不欣賞,還鄙視他打他,因為每個人有自己的腦袋,出於腦袋的服務就沒人真正稀罕,也同時暗示巴頓完成的已經不是他所追求的作品,他變了,但改變人的不是好萊塢,是人的慾望、野心、需求,“好萊塢”存在於每個行業,沒有人避得開,它讓潦倒的理想主義者看看光鮮的現實主義者過著什麼生活、擁著什麼美女,再提出問題,大眾真的需要藝術嗎?再給出選擇,你真的要理想不要富貴嗎?即使富貴多是卑鄙庸俗的?
正處於創作完成後的滿足、澎湃、自賞的巴頓捱了這一拳,他明白了,他的理想永遠不會實現,他的孤獨也將永遠,他已經變了,他已經作出選擇,但他自己覺得的最好作品被老闆罵得一文不值,大眾根本不會喜歡那堆垃圾。他還受困於和製片廠的合同,他大可以寫東西,一切屬於製片廠,而製片廠永遠不會生產它。這是影片給巴頓的結局,這也正是創作的本身,痛苦。
“我人生中第一次寫不出東西,靈感它不來了。”
“我一個字都還沒寫出來。”
“就好像我的鵝毛筆斷掉了。”
“不是寫了46頁,是同一頁寫了46次。”
寫手們遭受著卡文的痛苦,有人對著白紙發呆,有人坐立不安。
“當作家一定很棒了?”
“呵呵呵呵……說真的嗎?”
有人扔鞋,有人重複打同一句話“all-work-and-no-play-makes-jack-a-dull-boy(只工作不玩耍,聰明的孩子也變傻)”,有人揉紙團,有人把整臺打字機扔出窗外。
寫手們還要遭受改稿的痛苦,老闆、編輯、朋友、家人,每個讀過稿子的人都來指手畫腳。
“我不喜歡劇名和其中一些角色。”
“所以你讀過了?”
“還沒讀,不過會的。”
“在初稿中沒有你認為可以留下來的東西嗎?”
“舞臺指示很清楚,是我看過最好的,還有資料夾的顏色選得很棒。”
“芬克,你根本不是作家!”
砰!一聲槍響。寫手們借酒澆愁、抽菸、擦冷汗……
“我想到點子了,我想到點子了,四個月來的第一個好點子!”
“男孩需要女孩,男孩失去女孩,男孩又得到女孩。女孩需要男孩,女孩失去男孩,女孩又得到男孩。把錢押在愛情上吧,愛情永不過時!”
“我喜歡那主意!”
寫手們茅塞頓開、思如泉湧,在打字機前興奮得嚎叫、自得其樂的傻笑,寫了一頁又一頁,紛紛打上寫上the-end。
“完成了,結束了!”《盡善盡美》中的言情小說家梅爾文-烏代(傑克-尼科爾森)高興的說。
短片就這樣結束,在嘉賓們轟然的掌聲中,直播影像回到劇院內,對準了尼科爾森,他拿著一支鋼筆往手掌的標籤紙上寫著什麼。好幾秒後旁白說道:“有請獲得3次提名的海倫-米倫和2次贏家湯姆-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