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大概去了臥室。
收拾茶具的時候,洗春發現碧瓷攢盒裡多了半盒子殘茶,茶液裡還浸著一方絲帕,不由一愣——攢盒是用來裝姑娘嗑的果殼,她記得這裡面原是空的。
韓瓔見洗春盯著那個碧瓷攢盒,臉頓時漲得通紅,忙忙道:“快把這個攢盒扔了去!”
洗春有些遲疑:“這攢盒好好的……”
韓瓔似是有些不耐煩:“讓你扔就扔!”
見洗春拿著攢盒要出去,她忙又加了一句:“裡面的東西都倒了,把攢盒砸碎再扔!”
洗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端了那個碧瓷攢盒出去了。
待洗春再進來,卻發現姑爺已經出來了。
她眼尖地發現姑爺已經換了衣物——洗春記得姑爺來的時候穿的是藏青騎裝,如今不但去了發上金冠,而且換了件玉白色的寬鬆袍子,神態從容,俊秀雅緻猶如謫仙。
傅榭又給韓瓔斟茶的時候,洗春發現不過一會兒工夫,姑爺連他裡面的中單也換了——原先是件鑲黑邊的白羅中單,如今換了件沒有鑲邊的白綾中單……
洗春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進了東邊姑娘的臥室鋪床收拾,預備侍候姑娘洗了澡睡下。
傅平自去鋪設東廂房傅榭的臥室。
洗完澡出來,韓瓔靠在東牆邊上的熏籠上晾乾長髮。
她有一頭烏黑長髮,如今長及臀下,每次洗完澡都得晾好一陣子才能乾透。
洗春立在一側,正拿著盛香料的小掐絲盒子,專心地往熏籠裡投香餅。
這個香餅很特殊,並不是常見的那些檀香芸香降香,聞著無味,可是放到熏籠裡之後被炭一烤,就會散發出淡淡的竹子的清香,就像竹子被鋸斷之後斷面上發出的味道,很是好聞。
韓瓔悄悄撫上了自己*辣的唇。
她的唇有些豐潤,雖然絕對稱不上是櫻桃小口,其實並不算大,如今有些腫疼,怪不好受的……
此時韓瓔身上只穿著薄羅寢衣,柔軟單薄的絲綢軟軟地貼在身上,玲瓏豐潤的身體顯得曲線極為明顯,前方那兩點已經微微突起了……
韓瓔睡下之後,傅榭心神激盪,一時難以入睡,便去前院的靶場練了一個時辰的箭,直練了一身的汗這才回來預備洗澡。
他剛脫了外衣,便聽到隔壁房間隱隱傳來一聲尖叫。
是韓瓔的聲音!
傅榭立刻從靴子裡拔出匕首衝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傅平也拔刀跟了上去。
傅榭剛推開正屋的房門,裡屋便傳來洗春的聲音:“姑娘做噩夢了!”
片刻之後,洗春自去休息了,傅榭和衣躺在韓瓔的床上,輕輕地拍著韓瓔的背。
韓瓔蜷縮成一團窩在他的懷裡,猶在瑟瑟發抖。
傅榭抱起她,讓她更舒服一點,一邊撫摸著她的背,一邊柔聲安撫著:“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過了夜間子時,傅榭這才把韓瓔哄睡。
他剛把韓瓔放好,外面窗戶就被輕輕敲了三下,接著便是傅靖刻意壓低的稟報聲:“稟公子,小許公公來了,說是有急務要和您商議,他連夜從魯州行宮趕來,一會兒就要回去!”
傅榭剛要起身,韓瓔立刻“嚶”了一聲,四肢即時纏了上來,牢牢鎖住了傅榭。
抱著小孩子般的韓瓔,傅榭只得道:“讓他進來隔著帳子說話吧!”
他抱著韓瓔,起身把雙層帳子攏緊,這才拉了錦被蓋在了自己和韓瓔身上。
平生第一次隔著帳子向傅榭回話,許立洋有些奇怪,便有心試探,故意行禮道:“奴才見過公子。”
玉色繡帳裡傳來傅榭刻意壓低的聲音:“說罷!”
確定是傅榭的聲音,許立洋這才稟報道:“稟公子,皇后娘娘身邊侍候的宮女宛雅有了身孕。”
聞言傅榭正在輕撫韓瓔背部的手一下子停在了那裡,片刻後方道:“皇后娘娘有何打算?”承胤帝至今膝下荒涼,皇后娘娘是得做一些打算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許立洋頓了頓,低聲道,“李代桃僵。”皇后娘娘雖有此意,可是若沒有公子在外協助,也只能想想而已。
傅榭默然半晌。
此時他倚著靠枕坐在床上,而韓瓔八爪魚般趴在他的懷中,軟軟的暖暖的,小狗一般纏著他。
韓瓔一旦睡著就會睡得很熟,他上次折騰了半日她都沒醒。
傅榭的手緩緩地拂過韓瓔,心念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