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裡有這樣一句話——“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距離他打韓瓔屁股已經三天了,韓瓔的氣該消了吧?
想到韓瓔的眼淚,他心中微微有些空,他還是更喜歡韓瓔眯著大眼睛彎起嘴角甜笑的模樣。
傅榭決定今晚去看韓瓔,理由就是他要繼續檢查韓瓔的功課。
用過晚飯韓瓔衝罷澡,出來後在臉上薄薄敷了一層香脂,披散著微溼的長髮坐在堂屋的錦榻上,聲稱要跟著徐媽媽學做月信帶。
雖然跟她進京的有四位繡娘,身邊也有侍候的丫鬟,可她就是覺得這樣貼身的物件讓別人做怪怪的,便讓人取了最軟最吸水的天水雲棉布,一大塊鋪開攤在錦榻上拿著剪刀試剪。
徐媽媽立在一旁拿了粉筆和木尺幫她畫了線:“姑娘,從這裡開始剪吧!”
韓瓔按照徐媽媽畫好的線剪罷,拿著剪好的天水雲棉布笑盈盈問道:“媽媽,接下來該怎麼縫?”
徐媽媽還沒來及說話,外面便傳來立春的稟報聲:“稟姑娘,姑爺來了!”
韓瓔臉上的笑意瞬間消逝,徒留嫋嫋的尾聲,臉上現出似嗔非嗔的神情來。
她垂下眼簾,一邊醞釀著淚意一邊想著今日如何讓傅榭屈服。
立春掀開簾子,傅榭意態灑然走了進來。
韓瓔都三天沒見他了,忍不住便偷瞄了一眼過去,發現不過三日不見,傅榭好像又長高了一點,按她前世的演算法,怕是有一米八多了。大概是這幾日一直行軍的緣故,他臉上的肌膚也曬成了淺淺的小麥色,襯著秀眉鳳眼,看著別有一種英氣俊秀的感覺。
傅榭臨落座也看向韓瓔,韓瓔正在偷瞄他,兩人瞬間四目相對。
韓瓔當即低下頭,裝模作樣地做著針線,臉卻微微紅了。
傅榭面無表情坐了下來,一本正經道:“妹妹,該檢查功課了。”
韓瓔:“……”她故意用胳膊碰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小硬核,當下疼得眼淚當即奪眶而出。她忙扭著臉,做出一副倔強流淚的樣子來。
傅榭目瞪口呆看著韓瓔那召之即來的眼淚,滿心的算計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看向徐媽媽:“徐媽媽您留下,其餘人都出去吧!”
徐媽媽自然希望姑娘和姑爺和好,便給漱冬她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趕緊出去,自己留下來默默侍立在側,生怕自己出聲大了壞了姑娘姑爺的和好大計。
傅榭把橫在他和韓瓔之間的小炕桌往裡一推,從一旁的玉盒抽出一張帕子細細拭去了韓瓔臉上的淚痕,低聲道:“我教訓你,是讓你以後少走彎路。”
韓瓔閉上眼睛不理他,因為她流不出眼淚了。
傅榭端起茶盞喂韓瓔喝水。
韓瓔非不喝。
徐媽媽在一旁忍不住道:“姑爺,姑娘平日是很有規矩的,以前只在侯爺和夫人面前撒嬌,現在……”
她話沒說完,可是傅榭聽明白了,他一時有些發愣,心中百感交集,著實有些後悔,半晌無語。
第二天一大早傅部拔營繼續上路,不過四五天時間就走出了大山,住進了宛州城。
這些天韓瓔見傅榭時總是一本正經一板一眼的,變成了標準的大家閨秀模樣,再也不在傅榭面前撒嬌賣痴了。
見到這樣規矩的韓瓔,傅榭心中卻隱隱有些失落,好似空了一大塊似的,難受得很。
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還不在他的重點考慮範圍。
宛州知府晁林宗是傅榭的堂舅。
把韓瓔託付給堂舅母晁夫人之後,傅榭帶領兩萬大軍進山剿匪去了。
韓瓔則被一頂精緻小轎抬進了晁府的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