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寒歪了頭還要咬左手麻紙裡的半塊米糕,軒轅亦便伸手奪了過來,扔給跪在地上的喜子,然後讓他吩咐春梅準備了茶點送過來後,才又坐到水寒對面,拿了那揹包擺弄起來。
那揹包有城牆磚大小,裡外皆是厚實的平紋錦緞,細細密密的緞面摸在手中順滑柔軟,在明亮的光線下閃了水一樣的光澤。下半部以緙絲的手法織了幾種奇怪的符號,放平了根本著看不出來,只有光線以某個角度反射才能看清。揹包上卯了一枚純銀的暗釦,兩側和下方墜了細細密密的穗子。
擺弄了幾下揹包,軒轅亦忽然一笑,“冰火蠶絲的錦緞,水火不浸,你這個師父倒也大方。”
“啊,師父還給了很多東西。”說著水寒就放了手中的狼毫,扭開了那揹包上的暗釦,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八仙桌上。療傷的丹藥,治病的銀針,各種秘製的毒藥,一堆藥瓶和裝銀針的木盒子中間還躺了塊逍遙宮的令牌。
看著眼前這一堆東西,軒轅亦挑了挑眉毛。有了這些東西,水寒在外他自然放心不少,同時,心裡也多了份對雲錦天的感激,不過,“寒兒,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給外人著去知道麼?”若是給貪婪之人見了,怕是又橫生事端了。
“師父叮囑過。”看軒轅亦一件件重又把那些東西放好,水寒點點頭。
軒轅亦幫水寒把小揹包整理好,放在一邊,說道,“寒兒,父皇帶了幾個人來,讓他們跟你一同去沁州可好?”
“不好。”多幾個人就等於多了幾條尾巴,行動難免不自由,水寒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
“這幾個人可是和寒兒有著很深的淵源呢。”見水寒回絕軒轅亦哄誘道。
“淵源?”水寒一愣。
“寒兒可記得幾年前跟你師父學易容時,那幾個弄得整個暗部都雞飛狗跳的男孩子?”
“是那幾個孩子麼?”水寒還記得,因為那幾個孩子都還算是習武的材料,事情過後就被軒轅亦送到紅葉那裡去了。
“就是他們,幾月前透過了暗部的測試,寒兒可想見見?”
“好。”那幾個孩子跟自己也有過一面之緣,水寒想了想點頭應了。
見成功勾起來水寒的興趣,軒轅亦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提高了聲音,“你們都進來吧。”
隨著腳步聲響起,七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進到殿來,在兩人面前一字排開,單膝跪倒,“屬下見過皇上,見過寒王。”
見這幾個人一身黑色短打,黑巾包頭倒有幾分江湖人的架勢,水寒忍不住眯了雙眸,勾了嘴角。
只是,那笑容還未完全在小臉上綻開,腳步聲就再度響起。七人身後,又走進來一名少年,也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水色窄袖長袍,白玉簪束髮,微微抬起的下領給那張清秀俊美的小臉平添了幾分孤傲之氣。
“天晨?”水寒見了那跟在其他幾人身後的少年,臉上尚未完全綻開的笑意馬上轉化成了驚奇。
看這情形,軒轅亦大概是想讓自己也把他帶了去。可現在軒轅天鴻和自己已經封王又都掛了欽差的官位,而天晨……跟了去不就是給他和天鴻做跟班麼?扭頭看看坐在八仙桌另一面的軒轅亦,水寒皺了眉毛。
雖然聽到水寒驚奇的喊聲,軒轅天晨卻並未看向水寒,而是越過前面的七人,徑自來到軒轅亦的面前,單膝跪了,“兒臣見過父皇。”
見軒轅天晨理都不理水寒,跪在當場的七名少年臉上都有了怒容。當日紅葉帶他們回暗部就曾說過,他們是因為水寒的緣故才會逃脫被淨身,當太監的命運。不用當牛做馬的伺候人不說還學了一身的功夫,他們自然都對水寒存了份感激,現在見軒轅天晨當水寒不存在心下自然不滿。
“天晨,朕曾說過你若要做殺手,自當放棄了皇子的身份,這話你可還記得?”見軒轅天晨看都不看水寒,軒轅亦一張俊臉不由冷了幾分。
“兒臣記得。”雖是有不甘,軒轅天晨還是低了頭。
“既然記得,你剛剛又是如何對待寒王的?”
單膝跪地的軒轅天晨愣了愣,臉色沉了沉,咬了咬牙還是站起來,來到水寒面前,右腿向後撤了一步,就要單膝跪地。
卻不想,水寒身形一閃,躲開了,“五招,五招之內我若擒你,你便聽令與我;若擒不了你,你便不必跪我如何?”
“好。”軒轅天晨未想到水寒會這樣說,略感驚訝,轉頭看軒轅亦,見軒轅亦未作任何表示,就點頭。
“那就動手吧。”
既然水寒已經說了,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