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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軒轅亦見水寒已然起身,自己也就翻身坐起,轉頭衝著候在殿外的丁寧提高了聲音。
“是。”一聲低應,十幾名太監宮女端了梳洗的用具低垂了視線規規矩矩的走進盤龍殿。
梳洗之後,著了外袍送走了要去上朝的軒轅亦,水寒就帶了喜子做了早已備好的四輪馬車從角門出了皇宮,沿著天街徑自去了昨日去過的工部下屬的那間作坊。
下了馬車人還未進門,就有人張開了雙臂飛奔著迎了出來,緊接著熟悉的聲音便傳進耳朵,“寒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皇叔好想你啊。”
見軒轅靜今日著了一件繡了大朵牡丹的廣袖錦袍,外面罩了件緙金絲走銀線的月白紗衣,張開雙臂如蝴蝶一般衝自己飛撲過來,水寒小臉一黑移形跨步身手利落的閃身躲過了軒轅靜的飛撲。卻不想軒轅靜見未撲到人,身形急轉,借了轉身的慣性,張開雙臂,攬了水寒的腰,把他直接拉進自己懷中。
人已經到了軒轅靜的懷裡,水寒只得咧咧嘴,“呵呵,靜皇叔,你來的好早啊。”覺得自己已經起的夠早的了,卻不想軒轅靜竟然比他到的還要早。
“寒兒今日不是要有事情交代麼?所以皇叔就早早的來了。”送了摟在水寒腰間的手,攬了少年的肩頭,軒轅靜和水寒兩個往作坊內走去。
昨日軒轅靜倒也給自家皇兄的一席話驚住了,說水寒是他的人,也就等於承認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戀上了自己的九皇子。
不過,突然知道了這件事,軒轅靜也只是驚了一驚。驚過之後想的不是這父子之間的戀情亂了倫理綱常,卻是自家的寶貝寒兒給他那個當皇上的爹獨佔去了,今後他若想抱抱那軟綿綿的身子,蹭蹭那滑嫩嫩的小臉怕是得躲著他的親親皇兄了。
在給飛嵐皇帝耳提面命的宣佈水寒所有權歸屬之後,還敢吃自家九皇侄的嫩豆腐,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飛嵐國的靜親王有這樣的色膽了。
“寒兒昨日說的那個曾師爺啊,他倒是應了皇叔陪了寒兒一同去沁州。不過是有條件的。”笑嘻嘻的摟著水寒的肩膀一邊住作坊裡走軒轅靜一邊說。
”什麼條件?”
“他說要以寒王府師爺的身份去沁州。”說著,軒轅靜扭頭瞟了眼水寒。果然,身邊少年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微張了小嘴,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寒王府的師爺?他封王僅僅是昨天的事。既沒有王爺的薪俸也沒有自己王府的班底,甚至連府衙都還沒有,是個地地道道的光桿王爺。就是他這麼個光桿王爺僅過了一天就多出來個要自己養活的師爺……一滴冷汗順著水寒的額角劃過,又動了動嘴唇,水寒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呵呵。”看水寒變顏變色,滿臉鬱悶,軒轅靜再度輕笑出聲,“曹初做師爺的時候曾給上官排擠,他要了這個身份也不過是給以前同僚們看的,寒兒給了他便是。”
“哦。”所以才會要了王府師爺的名分啊,聽軒轅靜這麼一解釋,水寒就明白了原因,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靜親王,寒王爺。”作坊內,早有下屬把水寒到來的訊息傳了進去,兩人才進了大門就有負責這作坊的官員帶了下屬和工匠迎了出來。
“嗯,都起來吧。”軒轅靜隨口應了句,就和水寒往作坊內走去。
散了朝,處理了朝中之事,把御書房的一堆奏摺丟給右相莫言。軒轅亦回到盤龍殿的時候,水寒正坐在正殿八仙桌一側,一手捉了狼毫在桌上的箋紙上寫著什麼,另一隻手裡捏了塊麻紙,紙裡夾著半塊已經快化掉的米糕。
“寒兒未用午膳麼?”見水寒一邊寫字一邊咬了口左手捏著的米糕,軒轅亦皺了劍眉。話問的是坐在太師椅上的水寒,眼睛卻掃了眼立在他身側的喜子。喜子給軒轅亦冷颼颼的目光一掃,身子哆嗦了一下,雙膝一軟,低了頭跪了下去。
“忙。”水寒頭也不抬的隨後應了一聲,話一出口才察覺到不對,隨即筆尖一頓,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有些納悶的抬了頭,才見軒轅亦已然到了面前,“父皇,公務處理完了?”記憶中從年後軒轅亦因為兩江水旱兩災的事情早出晚歸,每日不到半夜不會回來,天色微亮就又離開,現在的時辰雖已過了午膳的時間,卻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這麼早便回來倒是少見。
徑自來到水寒身側,低頭蹭蹭那張小臉,軒轅亦微眯了鳳目,“明日寒兒離京,父皇想要多陪陪寒兒。這是什麼?”抬眼瞟見八仙桌上一隻單肩揹包,軒轅亦怔了一下。
“師父給的。”水寒重又低了頭,繼續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