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飛一行,均是離不得內力支撐。
日落月升,月移星閃。
當月亮從西方轉向東方之時,終於看到了前頭的無邊大山。
深山,好似與他們總是結緣。
除了回京的那些日子,什麼事兒不是在深山發生的?
他帶的藥,並不能緩解心口的痛;儘管他一再的小心,傷口亦會受到擠壓,讓她痛的大氣也不敢喘。
怕讓他分了心,她閉目假寐,不敢呼痛。
當二人離了懸崖,飛身落於山林之時,她終於是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訊號彈,無法通知手下人前來相接;一入山中,他卻是半分不停歇;她蒼白的面色,讓他不敢耽擱。
將她放到河邊的石頭上,北宮逸軒說道:“你且在此處等著我,我去去便來。”
她含笑點頭,他飛身而去;不過半盞茶的光景,那人手中提著兩隻野雞,拿著一些藥材回來。
他將藥材丟進樹皮,用鵝卵石仔細的搗著。
“這些藥是止痛的。”
他這般解釋,這份細心,讓她含笑點頭。
褪下衣衫,小心翼翼的將藥敷在傷口之上;一邊抹著,怕她疼,還不住的給傷口吹著氣,彷彿這樣她就會好些。
寧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終是問到:“你為何要跳下來?”
他就不怕,會摔個粉身碎骨?
當時情況,她沒得選擇。若讓莊映寒繼續說下去,逸軒必死無疑。
她雖不能保證,最後的話,能讓逸軒脫困,至少,一時沒有性命之憂。
憑他本事,想要脫身,必然不難。
她所問,他抬眼,認真的看著她。
這眼神中有恨,有怨,也有說不盡的纏綿。
本是壓下的情緒,在她這一問中,統統冒了出來。
第一次落崖,他不在她身邊,尋不到她的蹤跡;他慌,他恨。
第二次落崖,又是周宇鶴在她身邊;在綿延大山中,他尋著她的蹤跡;他急,他怨。
如今第三次發生同樣的事,他如何還能承受尋找她的痛苦?
前兩次都是周宇鶴與她一起,這一次他終於是爭過了那人,哪怕是死,他也甘願。
早便說好同生共死,雪域之時,她哽咽打罵他時是如何說的?
她說他若死了,她獨自一人不能苟活;可是,一轉眼,她卻想要將他拋下!
她怎麼就這麼的心狠?
 ;。。。 ; ;
0564:哪個臭脾氣的?
太多的埋怨,不想再壓在心間。
握著她雙肩,一字一句,甚是認真的說道:“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沒有權利說放棄就放棄!我把整個人,整個心都給了你;你說過你的一切都屬於我,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放棄自己!”
他的話,如同宣示,他的霸道專寵,讓她轉首不敢看他。
他的眸中,太多情緒,讓她不敢直視。
雙眼痠澀,淚水模糊了視線,終是哽咽不止:“我都這樣了,還能活多久?三次落崖,三次掙扎。劇情大神始終不願放過我,不願我這個外來者捅破天。他只是將我做了小白鼠,只是無聊的想瞧我是如何的可笑。可是你不同,你還有希望,你……”
她的話,被他堵了回去,那苦澀的味道從心中蔓延開來。
一個吻,他吻的發狠,亦是發著恨。
他什麼也不說,只是這麼發著狠的吻著她;似不再關心她心口的傷,似也不再關心她身子的虛弱。
寧夏的淚,在眼框中打著圈;身子越發虛弱,越發瘦弱,她如何不明白,命不久矣?
雖是延長了一年的壽命,她卻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那時候?若是尋不到解藥,最終還不是一死?
沉重的呼吸間,他終是停了下來,那眸中的恨,那眸中的怨,在對上她眸中的漣漪時,迅速的散去。
看著她,北宮逸軒聲音微啞的說道:“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便是一抹黃土,也要同寢!否則如何稱得上一雙人?”
寧夏那隱忍了許久的淚,唰的滾了出來,看著他認真的容顏,哽咽不語 ;。
傻瓜!她的逸軒就是一個傻瓜!明知她根本就活不了多久,為何還要這般的傻?
“蟬兒,你的命是我的!要死,也要我肯!往後你若再這般自作主張,我絕對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