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位給人補上了,只能賦閒在家。我就想能不能請景王爺給推薦推薦,好歹能早點補個官來做做,省得他整日沒事兒閒在家晃悠。”
“這個容易,既然他原先就做過錄事,又跟著馬將軍打過戰,能力自然不在話下,朝中眼下正缺這樣的人才,還不必我們王爺怎麼誇,拿了他的履歷去薦一個就行了。”
“能再多添一句,寫寫畫畫的文職就算了,他弄起來頭疼。”
景王妃笑道:“我明白,做慣武將的不喜歡拿筆頭,我會跟我們家王爺說的。”
“那好,王妃真是爽快!銀子你應該急著要,我這就吩咐人回家給你取來。”
“有勞阮夫人了!”
“不礙事!”
寶梳說罷起身下樓去找鍾氏了,楊夫人也趁機跟著寶梳出去了。隨後,高夫人和嚴夫人也下樓吩咐人取銀子來,香閣裡就剩下了陳夫人母女和百里夫人母女了。
等那些人走了,陳夫人倚在軟枕上撇撇嘴,不屑道:“鄉下土包子一個!”
“也不能這樣說人家,攔不住人家有錢啊!一張口就借七千兩出來,有點本錢的。”百里夫人道。
“再有錢也是土包子!一聽說是王妃借錢就幾千兩幾千兩地送,不是土包子是什麼?到底沒出來見過世面,上不得檯面,一上臺面就急著掏銀子顯擺自己身價,光有錢有什麼用?鄉下地方出來的再穿得好看也有股酸味兒!”
“該是楊夫人前頭死了的那個留下的吧?”
“應該是吧!她嫁給楊信就是個填房而已,她以前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還不是從山溝溝裡跑出來的?哼,今兒就讓她們母女顯擺,總有打破牙混血吞的時候!男人囂張不成器,媳婦也是個土包子敗家玩意兒,看他們能在臨安待多久!”
陳夫人正喋喋不休地貶低著寶梳母女倆,以洩剛才被高夫人搶了先的鬱悶,陳家一個小書童著急忙慌地跑上樓來說道:“夫人,少爺……少爺滾水裡去了!”
“什麼?怎麼滾水裡去了?”陳夫人忙起身驚愕地問道。
“是給……給意舒小郡主推下去的!”
“推下去的?她想殺人害命啊!當個郡主就那麼了不得?走,去瞧瞧!”陳夫人把手裡的抱枕往榻上一扔,氣憤地下樓去了。百里夫人母女也趕緊跟著一塊兒去後院池塘邊瞧熱鬧了。
且說剛才楊夫人一路追著寶梳下來,在院子東邊的迴廊處把她攔下了,拉著到一邊僻靜的角落裡勸說道:“這銀子借不得,聽孃的,趕緊跟景王妃把話回了!”
寶梳問道:“為什麼借不得?”
“七千兩不是個小數目,你就這麼放心借給一個剛剛見面的王妃?她雖說是個王妃,但那景王府也就是個擺設,一個空架子罷了,要真有錢還用得找出來借嗎?你這就跟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是一個道理,懂不懂?你要不好意思回話,你先回去,一會兒娘來幫你圓場……”
“不用了,”寶梳打斷了楊夫人的話說道,“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但我做事有我的分寸和道理。沒考慮清楚我是不會開口的,七千兩的確不是個小數目,但七千兩能救一個人,還能幫戚汝年謀個官職,我認為是很划算的。”
“誰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又有誰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萬一是景王府想攬了錢一家子跑路呢?這兵荒馬亂的誰說得清楚?你和麴塵剛來臨安,很多人都不清楚,娘在這兒十來年了比你知道多,景王妃這個女人表面上看上去慈眉善目笑米米的,但心眼多著呢,指不定是哄你的!”
寶梳冷淡一笑道:“景王爺卷錢想跑?他往哪兒跑?北邊他敢去嗎?去了就是俘虜,到時候還要拿錢贖他;再往南邊跑他犯得著嗎?丟了自己王爺的尊名,揹著個捲款私逃的罪名,他是有多腦子抽風,多想錢呢?拿銀子跟金國贖人我們家也有一個,出價一萬兩,照您這麼說,那就不贖了?且不管救不救得回來,總算是盡過一分心了,也問心無愧了。難道一條人命在您看來連七千兩都不值?”
楊夫人臉上一窘,正要辯解,卻被寶梳搶了話道:“我都跟您說得很清楚了,多謝您一直以來的關心,我過得很好,不用您再費心了,請您也好好回去過自己的日子吧!要是為了補償從前,沒那個必要了,況且有些東西失去了是補償不了的,又特別是像生命這種東西。不過今兒跟您聊了這麼幾句,我想我跟您往後也沒什麼話好說的了,話不投機說半句都是多的,您還是多少給自己留點顏面吧!”說罷寶梳扭頭去找鍾氏了。
楊夫人怔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寶梳離去,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