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哭了!一個阮麴塵已經夠麻煩的了,怎麼還來了這麼個奇葩女仵作啊!非得逼著自己學驗屍,天底下有沒有這種道理啊?
一個時辰後,寶梳裹著陰風陣陣從青竹齋走了出來。本來呢,她是挺害怕挺不願意聽龐仵作嘮叨的,可後來越聽越好奇,不知不覺就聽了將近一個時辰。臨走的時候,龐仵作還塞了一本有關驗屍的書給她,說是自己的心得體會,讓她回去好好研讀研讀。看人家一片熱忱,她只好收下了。
傍晚收工後,她去了初真家蹭飯。吃過晚飯,她和初真初蕊就擠在初真的*上,商量著繡班組建的事情。不多時,靈芝領著東玉來了,推門進來便指著寶梳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寶梳把雙手攏在被子裡暖和打趣道:“大奶奶,今晚那小婆娘有沒有給您臉色瞧啊?”
靈芝把手裡的一個油紙包塞給了初蕊,讓初蕊帶著東玉一邊吃零嘴去。初蕊帶著東玉去了後,靈芝脫了鞋,擠上*道:“別提了!那老太婆今晚還打算當著阮威那些兄弟的面兒給我難堪呢!”
“什麼難堪?”寶梳問道。
“她拿出一對銀鐲子,想收了我做乾女兒,你說噁心不噁心?”
“那您收了?”
“收?美死她八輩祖宗了!”靈芝罵了一句道,“我當時瞧著她那假模假樣,真想一巴掌扇了她回祖墳去!可我後來想起你說的話,要真扇了她,我又得多一條不敬老的罪名,所以,我忍了!我跟她說,打小我娘就想給我找個乾孃保平安,可有個道士說了,我命裡不能有那乾親,收不得的。後來二嫂幫我也說了幾句話,這事兒就抹過去了。”
寶梳拍著靈芝的肩頭笑道:“四嬸,有進步呀!”
靈芝得意地笑了笑,抿了口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放下茶盞對初真道:“哦,對了,你有喜事兒呢!”初真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是什麼事兒,下午那陣吳媒婆去過我們攤位上。”靈芝忙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吳媒婆跟你二叔說了,那萬家小夥子人不錯,會做買賣營生,沒準要不了幾年掙出個大家業,你就是少奶奶了!”
初真輕輕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好,這個算了,再說說洪姑姑家那個,”靈芝眉飛色舞地對寶梳說道,“剛才我和你二嬸正在灶屋裡洗碗的時候,聽見洪姑姑來找你二叔,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兒呢,結果一問才知道是她那侄兒有心想說下初真。想是下午吳媒婆來了一趟,把她惹著急了,這才著急忙慌地跑來跟你二叔說。”
“她怎麼說的?”寶梳笑問道。
“洪姑姑說,她那侄兒早先就看上初真了。大家又是近鄰,知根知底,比嫁到萬家去妥當多了!況且一個少奶奶有什麼稀罕的,回頭等她家侄兒高中了,夫人緊著初真做!你說,”靈芝笑著拿眼瞟著初真道,“戚汝年那王八混賬是不是命裡沒福?像我們初真這樣的誰家不爭搶著要,還差了他一個?”
“你說呢,初真?”寶梳問初真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魯氏發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魯氏發瘋
初真還是搖了搖頭,低頭撥弄著那幾頁賬本道:“我現下還沒那心思……”
“洪姑姑說了,你一時忘不了戚汝年那是常理兒,正好說明你是個有心的人。她家侄兒不急的,大家一塊兒處處再說,只盼著你要是想嫁,頭一個能思量思量她那侄兒就行了。初真啊,我覺得賈秀才比萬家那個好,往後夫人孺人(宋時對官員母親的封號)緊著你做,你好好想想!”
初真只是低頭淡笑,彷彿並沒有上心。又閒聊了一會兒,靈芝和寶梳帶著東玉回去了。她們走後,初真坐在*上呆呆地發了一會兒神,直到初蕊來叫她時,她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初蕊一眼後,她若有所思地問:“蕊蕊,你二哥最近回來沒有?”
初蕊爬上*,鑽進被窩道:“沒呢!姐,你找二哥呢?明兒我去千佛寺替你叫一聲?”
“不必了,他如今跟著龐大人,哪兒能隨便給家裡叫回來呢?我也沒什麼大事兒,碰上再說吧!”
“姐,”初蕊雙手託著粉臉,笑嘻嘻地看著她道,“我也覺得賈秀才好!”
初真點了點她的鼻頭笑道:“你個小女娃懂什麼?”
“我懂!”初蕊一本正經地說道,“以前汝年哥哥只會打獐子收稻子,可賈秀才哥哥不同了,他會寫字會畫畫還會彈琴呢!姐,你嫁給他了,他就可以教我彈琴了!”
“沒出息的小東西,”初真笑罵道,“就為了學琴還打算把你姐給賣了?行了,姐自有分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