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自己變得民心所向,讓這幫大貿易商們乖乖接受黃文斌的統治,而不是鬥得厲害了,矛盾不可調和了,乾脆分行李散夥。比如說這一次,不論沒賣鋼的是真的對黃文斌忠心,還是討厭楊木生怕上當,還是純粹因為一時猶豫沒來得及,總之他們就是沒賣,黃文斌必須獎賞他們。可又不能給他們多一些鋼材配額,鋼材價格很快就要下跌了,這時候手裡鋼越多,損失就越嚴重。緊跟黃文斌,反而虧了錢,誰還肯跟著他做生意。
那些收了黃文斌的囑託賣鋼材的,他們賣了以後怎麼想也不重要,反正他們是完成了黃文斌交代的任務,總要給個交代。至於那些自己跟風賣鋼的,必須加以處罰,但又要罰得他們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免得他們立即拆臺。
“大家不用著急,誰有功誰有過,我都記在心裡。”黃文斌說,“這一次大家銀根都緊,沒法子,只能讓現金多的定多一點。做完這一次,想來大家都能鬆口氣,銀根不緊張了,大家都能借得到錢買得起鋼了,再論功行賞。剛才已經說了,我訂了一大批鋼材,很快就要到了,那時候,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那究竟是什麼時候到?”李為民問。
“很快,一個星期之後就到了。”黃文斌說。
把矛盾壓了下去之後,股東會就成了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大家興致勃勃的把孫立言的股份瓜分吃掉,人人都拿了大筆好處,雖然還要走完法律程式才能成真,不過現在就可以著手侵佔孫立言的地盤,奪取他得客戶了。然後大家吃飽喝足,盡興而歸,分散去開小會。開完小會,各自推舉了代表,就來找黃文斌。黃文斌當然早就預料到了,在會所裡面等著,安排服務員把他們一一錯開,免得碰上尷尬。
“黃老闆。”先來的是老秦,他代表著沒賣鋼材的幾個股東,“我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有賺錢的門路,應該先照顧我們才對,怎麼能便宜那幫吃裡扒外的小人。別說下一次,就算這一次,也應該把那些鋼交給我們分銷。那幫傢伙出賣了您,不對付他們已經算很寬宏大量了,怎麼還能讓他們賺錢呢。”
“你們的義氣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以後北田公司的基石就是你們。”黃文斌說,“不過大家畢竟在一家公司,不要鬧得太過分,大家都要有錢賺嘛,你說是不是。”
“那意思意思就行了,為什麼要把大頭交給他們。”老秦說。
“秦大哥,聽說你以前當過兵。”黃文斌說。
“當過幾年,本來想考軍校,沒考上,只好出來混了。”老秦一愣,不知道黃文斌為什麼忽然提起這事。
“我沒當過兵,不過參加過軍訓。”黃文斌當然不只是套近乎,“軍訓的時候苦啊,軍姿一站就是十分鐘,動也不能動,太陽又大,一上午下來,肚子都快餓扁了。中午開飯的時候,大家搶飯吃,我好容易搶到了飯勺,把自己的碗裝得滿滿的,大家都是這樣,只有一個同學,只裝了大半碗,我們都笑他。可是他很快就吃完了,然後又去搶了第二碗,吃得飽飽的。我們這些裝滿的,等手裡的吃完,再去裝飯,已經沒有了。”
“黃老闆的意思是,我們這一次拿得少,就是裝了大半碗?”老秦問。
“不錯!”黃文斌說,“你知道我那些鋼是從哪裡來的嗎?”
“不知道。”老秦說,“全國各地的鋼材市場和大鋼鐵廠,我們都有人盯著呢,不可能忽然變出幾百萬噸鋼來啊。難道是各地小鋼廠和大鋼鐵廠的瞞報產量?”說實話,老秦是不信的,瞞報產量瞞得過上級,卻瞞不過他們這些手眼通天的鋼材貿易商。
“全國各地的鋼鐵市場和鋼廠你都盯著了,外國的呢?”黃文斌神秘一笑。
“外國的!”老秦大驚。
“不多,我買的是國外的鋼。”黃文斌說,“華夏本來有幾千萬噸鋼出口,幾乎全沒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國外鋼鐵價格大跌了!我們華夏的鋼鐵沒有了價格優勢。你也知道,金融危機一來,國外經濟崩潰,鋼鐵產量過剩,價格當然會跌。現在國內的鋼鐵價格在幾個訊息的刺激下大漲,買國外的鋼輸入到國內,就能賺大錢!”
“原來如此!”老秦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鋼鐵廠不能隨便關門的,維持生產的話,出來的鋼鐵只能便宜賣了,要打通關節拿到許可證,對黃文斌來說不算難。而且買國外的鋼還有一個好處,大船直接送到沿海各大發達城市的客戶手裡,比千里迢迢從陸路運輸還要便宜呢。
“要拿到最便宜的鋼,自然要趁人之危。”黃文斌說這話的時候沒一點不好意思,“看誰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