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真是走運了。”那人說,“我們是設計院的,來給你們設計橋樑道路呢。以後這兒會有一條大路,直接通到市中心,大概半個小時到四十五分鐘就行,你們這酒店生意會好很多呢。”
“你們是設計院的啊。”丁詩詩總算是明白了,“今天是第一次過來這邊嗎?”
“是啊,不過以後我們要安營紮寨呢。”那人說,“這是今年的重點工程,我們一大幫子人都要在這邊住著,不做完不回去。以後要經常來你們這兒吃飯了,能不能辦個vip卡什麼的?”
“當然可以了。”丁詩詩吧vip種類介紹了一遍,“你看辦哪一種?”
“當然是最優惠那種,貴點沒關係,有發票能報銷就行。”那人說,“我們設計院十幾個人要長期在這邊呢。再加上施工單位,還有甲方的人,都要把這裡當飯堂了。以前我們在野外,有錢沒處花,都是自己做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實在是太慘了。好容易這一次在有人的地方幹活,一定要好好享受才行。”
丁詩詩都無語了,搖了搖頭說:“我們這兒畢竟是酒店,做飯堂的話……”
“就是要酒店啊,我們這行工資不低,你放心好了。而且這次的費用是全面報銷,不會有什麼問題。在酒店吃吃住住,比弄十幾個高階工程師到荒郊野外報補貼便宜多了,光是保險就要十幾萬,不給這麼多,人家保險公司根本不肯讓投保。”那人一點都沒覺得受輕視,還樂呵呵的。
“是啊。”另外一個人插嘴說,“這次總算是能像個人一樣幹活了。對了,所長,明天我女朋友來看我,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們在這裡開個房間啊。我想和我女朋友好好聚一聚。”
“當然可以了,不但你,還有小劉,小水,小苟都是,以前真辛苦你們了,和女朋友聚少離多,不知道跑了多少個。”那人說,“老闆,我們打算在你們這兒包房子住,先包十間吧,自己建鋼板房,什麼都不方便,反正這次預算多,浪費一點也不怕。”
其實這個酒店也是鋼板房來的,不過客人送上門來,丁詩詩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只好承認黃文斌的確是天命所歸,連隨便打個賭,都能碰上這種好運氣。或者說這不是運氣,而是精心策劃的嗎?
安頓好這幫子客人,回到酒店辦公室裡面,丁詩詩拉著黃文斌不放:“你是早就知道了對吧?是一早就知道這兩天設計院的人要來,所以才和我打賭,你真是太奸詐了,這根本就是詐騙!”
“我哪知道人傢什麼時候開工啊。”黃文斌才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騙來騙去的。
“肯定是知道的,要不是知道這裡要修路,你怎麼會一下子拿下上千畝地。知道要修路,肯定也打聽出來什麼時候動工。知道什麼時候動工,肯定知道設計院的人要來,所以你才在這裡修了個酒店!”丁詩詩越想離事實越遠。
“你想太多了。”黃文斌說。
“當時就說了這酒店是臨時建築,我還想幹嘛要修個臨時的,不是白浪費錢嗎。現在一看,你當時就計劃好了想做這筆生意吧。先做設計院的,然後等正式動工了,還可以掙施工單位的錢。這附近只有我們一家高檔酒店,其他的連中檔都沒有,獨門生意最好賺錢了,果然機關……算無遺策啊。”
黃文斌苦笑起來,丁詩詩大概想說機關算盡,不過這不是什麼好話,所以臨時又改了口。“你真的想多了。”黃文斌說,“我哪裡知道人傢什麼時候動工。”
他只知道這條路是零八年開始斷斷續續有新聞,因為距離不算遠,資金很充足,徵地早就完成了,所以修得很快,零九年就通車了。這時候松山區已經是一片工地,到處都是各種新建的住宅小區,無數免費大巴搭著看房團進進出出。
當時黃文斌也想買房,這邊房子便宜,也隨大流來看。當時看了一件60平米的兩房一廳,只要八千塊一平米,咬咬牙其實能拿下來。不過他覺得還是太貴,想著現在經濟情勢不好,等一等說不定會減價。結果第二年這房子就一萬二了,第三年一萬六,到他穿越也沒降價,讓黃文斌後悔得要死。
算起來零八年就動工的話,零七年應該是做各種準備工作了,也不知道設計院是幹那一部分工作,要是現在才開始勘探設計,似乎是遲了一點吧?隔行如隔山,黃文斌也不去管它,反正這條路修好以後沒聽說出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樣,反正酒店的生意開始好了起來,設計院的人直接就住在酒店裡面,每天吃吃喝喝不說,還大量購買香菸礦泉水什麼的東西——外面的小賣部就有賣的,價格比酒店便宜三分之一以上